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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繞石臺懸掛的十座可容納小兒在內坐臥的巨鍾,忽然全部裂開,懸掛巨鐘的兒臂粗的鎖鏈,齊齊斷裂。
他每說一個字,銅鐘便一震,最後一字結束,十座銅鐘,墜落塵埃,生生將地面砸破十個大洞,騰起嗆人的灰塵!
有座銅鐘就在一個赤炎弟子身側,銅鐘落下,砸斷了他的腳趾,那人痛的臉都扭曲了,卻硬是一動不動,咬牙瞪著對方,連一聲呻吟也不聞。
驚呼聲裡,熾焰幫人咬牙扭腮,皆露出憤怒之色。
這是明擺著砸場了,原先這些人一直想依照江湖禮節逼素玄交出琅嬛秘笈,將來說起來也好聽,如今終於耐不住動了手。
赤炎幫近期正逢半年巡視之期,幫中總護法和赤火、黑水、金土三堂堂主都已分赴各地視察,幫中高層只剩下左右護法韓憑,梁汾,和宋北辰。
三人此時都在,大約是得了素玄囑咐,鐵青著臉一言不發,性子比較衝動的宋北辰幾次欲待衝上,都被韓憑攔住了。
然兒木懷瑜這一手內功也著實了得,收放自如,已至爐火純青之境,宋北辰也不會是對手。
秦長歌露出疑惑之色,喃喃道:“素玄怎麼回事?他不是這個性子,給人欺到這個份上,還不露頭?”
一轉眼,看見楚非歡也在輕輕皺眉,微有些擔憂的看著正廳方向。
卻忽然起了一陣風。
柔和而凜冽,寬廣而凌厲,繚亂浮雲踏破星闕,轉瞬已是萬重山。
風聲裡有人大笑道:“你們算勞什子英雄人物?”
一樣是十個字。
他卻不是一個字一個字運足力道才出口,而是隨意道來,流暢無礙,然兒每說一個字,都令人彷彿整顆心都被人攥緊,大力往上拔了拔,他十個字說完,石臺上七派人物間,功力淺的弟子齊齊噴出血霧,軟倒在地。
十字說完,跌落地下的銅鐘突然不敲自鳴,拔地而起,竟逆衝而上,嘩啦啦一陣鐵鏈響,那鏈子如有隱形人擺弄般,昂首怒龍般自行攀援上古樹之梢,再次穩穩掛起!
一片譁然裡,七派人物不由自主齊齊後退一步。
以內力擊落銅鐘固然不易,但也只需取巧的將鎖鏈擊斷而已,聲勢驚人,還是因為銅鐘自身的重量墜落罷了。
但將深深砸入地面的銅鐘再次拔起,銅鐘自身重量已逾千斤,便是抬起便已不易,何況人未出現,以聲傳功?
天下第一人,名不虛傳。
十派掌門神色已經凝重許多,互相交換了個眼色。
秦長歌卻皺了眉。
素玄……其性瀟灑散漫,並不爭強好勝,他如果故意先聲奪人,多半是由於情形急迫。
比如當日施家村,比如前幾日觴山絕崖。
難道……
念頭未及轉完,白影一閃,快到誰都看不清是怎麼出現的,木懷瑜身後突然多了一個人,輕輕拍了拍木懷瑜的肩,微笑道:“木掌門,別來無恙啊?”
練武之人,突然給人逼近後背空門,不啻送死,木懷瑜大驚之下霍然轉身,卻已撲了個空,素玄一錯步,已在丈外,背對著七大掌門,負手施施然,邁向石臺連結的正廳幫主正座。
他欣長挺拔的身姿,於午後清風裡飄起的雪白的衣角,都籠罩在一抹淡金色的陽光裡,舉步如登雲,輕盈如振羽,颯踏似流星。
就那般,背對數百高手,無數敵視目光,不急不忙,負手走向他自己的幫助紫檀大椅。
眾人屏息,怔怔注視他的背影,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於興起偷襲的念頭,就這麼白白放棄了最好的機會。
樹梢上,玉自熙上挑的眼角突然飛了飛,盯著素玄的背影,極其特別的笑了笑。
素玄坐定,舒舒服服向椅中一靠,一笑伸手,姿態優雅,“諸位,請,請坐。”
眾人面面相覷,著實有些尷尬,坐?坐哪裡?椅子都砸碎了……
因為剛才的失態而萬分羞怒的木懷瑜首先就掛不住面子,上前一步,寒聲道:“素幫主,也不必惺惺作態了,你偷竊我嵩山重寶《琅嬛秘笈》,也該原物奉還了吧?”
黑眉一挑,素玄目光轉落在木懷瑜面上。
目光相接,只是被這雙漂亮的烏黑眸瞳一盯,不知怎的木懷瑜便覺心中一跳,聽得素玄慢慢道:“我偷?你的?重寶?”
三個問號,說不出的諷刺,木懷瑜臉色變了變,厲聲道:“《琅嬛秘笈》是我嵩山劍派祖師風吟子得琅嬛聖手親手所贈,歷年來一直珍藏於我嵩山後山密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