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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奈何的嘆氣,秦長歌道:“這人呀……明明和你不是一個性子,有時候和你還挺像的……”
“唔……”蕭玦目光明亮的看著她,“長歌,有個問題我想問你好久了。”
“嗯?”秦長歌心不在焉的問,目光一直流連在場中。
“你是不是看上玉自熙那個小白臉了……”
“啊!”
一聲忍痛的低呼。
秦長歌笑嘻嘻轉頭,看著扭歪了俊朗的臉的皇帝陛下,輕輕道:“我穿的是高跟鞋。”
……
玉自熙和任清珈,彷彿被一條鎖鏈和一些絲線定住了,以同樣揚手的姿勢,無聲而恆定的立於場中。
眾人一開始摸不著頭腦,隨即便明白,兩人竟然拼起內力來了。
真詭異啊,明明都是心有千竅花招百出的狡猾人物,卻偏偏最不合常理的,最蠢的,拼起了內力。
月色遊移,血色越發深重。
銀鏈光輝亦越發璀璨,宛如日光下粼粼水波,逼人眼目。
灰筋隱約間在漸漸拉長,然而無論拉得多細,始終不斷。
玉自熙的媚笑,有點點僵,好像掛在臉上的一個美豔面具。
任清珈溫和清淡的笑容,也失卻了先前清逸自在的韻味。
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相對的,玉自熙的臉色卻漸漸起了微紅,如白玉之上飄落桃花,灼灼的豔麗。
眾人都是行家,知道兩人都已到強弩之末,生死勝負,當真只是一發間。
屏住呼吸,每個人都在等待最後戰局的揭曉,這場決鬥絕然不同先前靜玄子那場狂風暴雨般的猛烈快速,讓人盡情體驗絕殺招式的酣暢淋漓的快感,這是靜止的,陰沉的,殺機暗湧的決鬥,其兇險,卻分毫也不遜於先前那場。
時間在慢慢流過。
月上中天。
漸漸西移。
移過簷角,石臺,古樹,移上古樹上插著的紅燈。
當月光正正落於紅燈之上時。
忽然血光一閃,驚虹乍起!
紅燈突然不動自轉,旋起血紅的月光,那紅光以一個精準的角度激起,虹橋般落於銀彩斑斕的鎖鏈之上。
銀紅光芒交織,光華大盛,那光如此熱烈喧囂,隱隱間似有妖異圖案不住飛舞,令看見的人都不由心神一窒,下意識的微眯雙目。
任清珈也不例外,他正對著鎖鏈,首當其衝,瞬間被這強光刺激得眼睫一顫,朦朧間彷彿看見烈焰之後,雪山皚皚,隱約有黑髮赤足女子,身子曼妙,作驚鴻飛燕之舞。
那舞姿鮮明亮烈,宛轉妖嬈,蓮步鳳舞環佩飛旋,舉手抬足間無限風情,明明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那扭動踏步間,卻也自噴薄出刻骨的誘惑,任清珈雖然武功強絕,但畢竟還是青春勃發的少年,許多年清心寡慾,那經得起這般噴血的畫面?頓時內元一瀉,心神一昏。
只是那麼一瀉,就足夠了。
玉自熙所謂比拼內力,本就故意為之:等的就是這一刻。
任清珈內力一瀉,玉自熙內力立即狂湧而上,手中的鎖鏈突然直起如棍,怒龍般飛射,重重擊在任清珈胸口!
噗的噴出一口鮮血,任清珈如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半空中猶在嘔血。
玉自熙手指一轉收回鎖鏈,順手將灰筋也沒收了,笑吟吟一個優美的轉身,道:“你不錯,我就“點”到為止,饒你一命。”
他擊碎了人家幾乎整個胸骨,還好不臉紅的說“點”到為止。
真是好重的“點”啊……
木懷瑜扶起臉色死灰的任清珈,面色卻比任清珈更難看。
第五場,任清珈重傷。
至此,七大門派和熾焰,各為兩勝兩敗一平,勢均力敵。
眾人連著看了兩場驚心動魄手段奇詭的絕世爭鬥,現下更多的心思,倒是希望不要錯過這場註定要轟動天下,百年難得一見的絕頂比武,早已打消了奪寶之心。
現在七大門派還沒參戰的,只剩下木懷瑜和蓬萊劍派掌門江欽。
看木懷瑜的臉色,他似是動了真怒,打算親自出手了。
果然,眾人目光彙集處,木懷瑜臉色陰沉,上前一步。
素玄灑然一笑,再次打算站起,結果卻發現人群后,那兩人在悄悄拉拉扯扯。
“不行。”
“行。”
“你武功未成。”
“上次施家村中蠱,陰錯陽差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