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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湖水。
那年的碧湖,湖水中央回首的少年,秀麗眉目亦如此清涼。
他說,“那日,其實我不是要尋死。”
“我只是覺得,湖中心的那朵蘆花,特別的美一點而已……”
那一朵蘆花,如今飛到了哪朵雲上了呢?
三更落雪,萬里冰封,凰盟三傑和開國皇后的知己傳奇,從碧湖秋水的初遇到邊塞孤枕的星火,那原以為可以永不停歇的糾纏、追隨、等候,在那個夜半飛雪的淒冷的夜,緩慢的畫上最後的終止符。
剎那間一生流過,一滴淚作別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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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蕭玦勒馬,仰首看著天際飄落的雪花,心裡突然有些模模糊糊的不安,一閃而過。
他直覺的皺眉思索,卻沒找出內心裡那陣突然的煩躁的緣由。
沒什麼好擔憂的,和白淵已經交戰一日,他搶先一步扼守禹城關隘,已經將白淵的大軍圍困住,單紹的援軍也到了,兩軍合圍,兵力足達六十萬,今夜最後一次猛攻,應該就能把已經出現慌亂的燕軍打散。
要麼是長歌?可是據傳報,虎口崖長歌大勝,何況素玄在她軍中,至不濟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蕭玦揚眉笑了笑,將那不安拋開。
勝利在即,逐鹿之手將落幕,過了今夜,天下將再沒有可以和西梁抗衡的力量,徹底一統諸國,剩下的只需要時間。
對他來說,最滿足最愉快的不是即將而來的天下大帝的無上至尊,而是,長歌。
殺了白淵,恩仇俱結,長歌心事得解,當能拋下一切,和自己雙雙與歸,如果她不喜宮廷生活,自己也可以早點扔了那勞什子皇位,和長歌雙雙策馬,笑傲天涯去。
想到那些並肩看夕陽,茅屋話桑罵的平淡卻永恆的日子,蕭玦的笑意越發明亮,目光閃耀如天際星子。
“陛下。”
先鋒李驥的聲音驚破他的幻想,蕭玦轉頭,“嗯?”
“燕軍開始對左翼猛衝,好像打算突圍,請陛下示下。”
“左翼麼?”蕭玦慢慢勾起一絲笑意,策馬看了看前方戰況,果然被圍的燕軍開始猛攻,隱約還可以看見黃衣紅甲計程車兵浪潮中,黃色彩鳳的旗幟。
“陛下,燕軍這麼明顯打著帝旗突圍,倒未必可信,實則虛之虛則實之,以白淵之狡詐,他要護主突圍,定然不會這般彰顯旗號,臣以為,這定是佯攻。”
“哦,那你覺得呢?”蕭玦回身笑看李驥。
那男子決然答:“當守右翼!臣已經派軍加固右翼防守。”
蕭玦哈哈一笑,道:“錯!”
李驥瞪大眼,看著蕭玦,蕭玦微笑著拍拍李驥的肩道:“你也算是知道點白淵了,但知道的還不夠多,不過你有句話說得對,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白淵這個人,洞察人心,他知道你定然有此一疑,因為國師大人智慧名動六國,絕不會蠢到公然打旗號突圍的地步——於是他就這麼蠢給你看。”
李驥愕然道:“難道……”
蕭玦一揚馬鞭,朗聲道:“朕是老實人,老實人也是可以逮狐狸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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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圍圈的右翼,相對薄弱,部分騎兵被秦長歌帶走,機動性和衝擊穿插力受到影響,而東燕這一批突圍的,以重甲步兵為先鋒,隨後是重騎,隨後輕騎,中軍再次,強力衝擊西梁方的密集陣型。
蕭玦趕到時,只看到綵鳳旗已經過了己方一半防線,旗幟下那普通士兵裝扮的男子,不是白淵還是誰?
忍不住暢快一笑,蕭玦長劍一指,提足真氣喝道:“白淵,玩花招有用嗎?倒不如痛痛快快過來與朕一戰!”
“跟你打架很有意思麼?”白淵似笑非笑看著蕭玦,目光流轉裡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淡淡道:“打架是粗人的事,能不做就不要做的。”
蕭玦氣極反笑,皺眉看他,“你想不戰而勝?白淵,你號稱智人,如今這情勢,你覺得你還有勝的可能?”
“是沒有,絕對沒有,”白淵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從懷裡取出那管紫竹簫,很愛惜的拂拭了遍,道:“但是智人,就是應該於不可能中製造可能的,就是應該草灰蛇線,伏延千里。”
他用微帶憐憫的目光看著蕭玦,突然撥馬就走。
蕭玦自然要追。
蕭玦的護軍層層維護而上,生怕那簫中飛出暗器來,蕭玦一把揮開護衛,道:“朕自己又不是木頭,看見兵器過來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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