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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道:“你拒絕回答我,我為什麼要回答你?”
“不用你回答,我知道,”蕭琛冷然道:“毒在銀針上,試酒的銀針,是你給於海的對不對?你……”他一字字道:“你、好、狠。”
語氣怨毒。
“謝謝誇獎,不勝榮幸。”秦長歌不為所動,連坐的姿勢都沒換過,“蕭琛,你去喝潑在地下的那酒了?是不是?你喝過,所以知道那酒根本沒毒?”
這個問題是不用等待回答的,蕭琛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秦長歌面色平靜,心裡卻隱隱有些微涼,想起那夜燭火飄搖的太陛天牢內,蕭玦帶著被弟弟背叛了的傷痛匆匆而去,而一片黑暗裡萬念俱灰的蕭琛爬到地下,試圖喝那“毒酒”以自盡,這一幕兄弟決絕,這一場逼到死角的斬情之計,雖說是蕭琛咎由自取,然而終究是悲涼而疼痛的。
苦笑了一下,秦長歌站起身,覺得自己這一趟何必過來?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有些事,何必非要搞得這般清楚?揣著個明白裝糊塗,說不定人生還過得幸福些。
雖然蕭琛什麼也沒說,但對於秦長歌來說,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都已明白。
他那般譏誚的笑容,是想等著看知道同樣被打落塵埃的那一日吧?
微微仰首,望著南歸的雁,秦長歌清晰而緩慢的道:“蕭琛,你我都是聰明人,你能做的,我未必做不到,別笑得太早。”
“我有什麼好笑的?”蕭琛目光裡的幽火似可燎原,“人生修短,苦樂貧富,到頭來都是一抔黃土,縱贏得了一時,終贏不了一世,大家都好自為之吧,”
他譏諷的笑著,伸手一引,姿態依舊有幾分當初的優雅氣度,“請,不送。”
秦長歌深深看他一眼,本想讓他遷出安平宮的打算也懶得再提,牽著兒子走路。
包子乖巧的跟著她,卻在擦身而過的時候突然回首道:“聽說你害過我娘?”
蕭琛看著他,淡淡道:“太子殿下,歡迎你在將來登位時賜我一杯鴆酒來替你娘報仇。”
包子嗤之以鼻,“我孃的仇她自己負責,我管這事做什麼?我還沒說完,聽說你對父皇很好。”
蕭琛神色突然晦暗下來,默然不語,半響又冷笑了一下。
包子道:“上一輩的恩怨,我娘說過和小輩無關,無論如何你是我叔叔,我好像從未拜見過你。”
他微微彎腰,道:“皇叔。”
蕭琛微微一震,看向眼前孩子的目光裡,蒼涼的意味更重了幾分,半響喃喃道:“但望你更似你父皇,不要像你母后……”
包子卻毅轉過身去,隨著彷彿什麼都沒聽見的秦長歌離開。
只留下一地盤旋枯黃落葉裡,殘破長亭中那個長久佇立的孤獨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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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安平宮,秦長歌直接把兒子送到了京郊大營,楚非歡對包子要來做個小兵的提議毫無異議,並立即給了包子一個下馬威,將準備粘上他膝蓋的包子給捋了下來。
包子對此表示十分的抗議,扒著乾爹的膝蓋死活不肯放手,楚非歡平靜的告訴他,作為一個大營中的最低等小兵,時時爬上總軍師的膝蓋是非常荒謬的,當然,如果是太子殿下爬那還是合理的,那麼,太子殿下請你回冠棠宮,換了太子衣冠再來爬在下的膝蓋吧。
包子只好悻悻爬下乾爹膝蓋,悲催的發現,自己上了老孃的當,當個兵的犧牲,著實也太大了點。
可是男人說話駟馬難追,答應了的事要想賴賬,恐怕老孃會有一萬種辦法來整治他,包子無奈,只得換上大了好幾碼的最小號士兵裝束,抓了個最小號的細如筷子的長矛去站崗了。
秦長歌和楚非歡一副理都不理的樣子把他踢出大帳,轉手就對虛空處點了點頭,黑影閃了幾閃,太子爺永不離身的凰盟護衛和內廷護衛都跟了出去。
苦頭要給他吃,安全更要保護好,這個多事之秋,秦長歌絕不敢拿兒子的安危冒險,包子現在無論在哪裡,明理暗裡的護衛足足有一個連。
大帳裡只留下兩人,楚非歡給秦長歌斟了杯茶,淡淡問:“陛下沒事吧。”
“嗯。”秦長歌掉開眼,不接觸楚非歡目光,低頭專心喝茶。
楚非歡抬眉,目光如水在她微紅的臉頰上拂過,眼神微微一痛,隨即平靜的道:“我見你昨夜未歸,也沒有信來,便知道不會有事。”
秦長歌臉上騰騰的發起燒來,再次含糊的唔了一聲,將臉幾乎埋進了茶盞裡。
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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