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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情的伸手,抓住了秦長歌的手,將她微涼的手背靠在了自己火熱的額頭,呢喃道:“不……不是所有事都要忘記,長歌……關於你的一切,我從未忘記過。”
秦長歌深深凝注著他,欲言又止,最終將萬千言語,都化作莞爾一笑。
這一笑對蕭玦不啻於莫大鼓勵,本就酒酣壯膽,伊人素來的冷面冷心今日又難得化為春水一泊,此時若再遲疑畏進,等於眼看著城池將破卻棄城而去,那定然要終身扼腕。
蕭玦從不想給自己機會後悔——再不猶豫的將秦長歌手一拉,緊緊將她攬在懷中。
他如此用力,彷彿要將那個久違的軀體,深深揉進自己的血肉心肺中,永遠珍藏,永不獻出。
如此火熱的懷抱,帶著無窮無盡的猛烈如火,此生不改的熾豔如初的神情的堅定,如火焰熊熊燃起,不留任何空隙不容任何逃避,那般直接而鮮明的闖進,執拗的要溫暖那女子冰封很久的心。
又或是長空一劍,雷霆霹靂,用無數個難忘的剎那和回首,劈裂她心深處寒冷的藩籬。
軀體相貼,近得聽見彼此的心跳,那般熱烈而穩定的躍動,一聲聲宛如出口無悔的誓言。
秦長歌的手,輕輕按在蕭玦胸口,這個懷抱,不同於非歡的溫柔博大,無限包容,不同於非歡的清冷遙遠,似有若無,他如此執著鮮亮的存在,不容她看不見,不理會。
秦長歌微閉上眼,嘆息著擁住了他,感受著掌下熟悉而堅定的肌膚,心境恍若隔世,這些年誰的心如此荒蕪只待枯死,這些年誰最終成了誰的救贖?
眼前黑影淡淡,松針和柏葉的氣息靠近,他俯下首,用唇尋找著她的香澤。
吻若春風,帶著珍重和深愛,一一輕拂過潔白的額,挺直的鼻,緩緩下移,尋找著世間最醇美的源泉。
唇與唇的重疊,宛如閃電剎那相擊,蕩起華麗的弧光,五色燦爛裡他欣喜無限,心若炸成千片,每一片都衝上雲端。
欣喜裡生出微微的辛酸,竟似有想哭的衝動,這一刻等待彷彿已等了三生,三生裡我漫渡滄海,遍尋不著我的長歌。
直到此刻,直到此刻,終醉在你的笑渦裡,此生裡願永遠傾倒不需人扶出。
深深嘆息著,蕭玦溫柔輾轉,吸吮著身下女子芬芳的唇,這多年相思,無限寂寥,都化為唇舌相觸間珍重的力度,一寸寸虔誠膜拜。
“咻!”
火樹銀花於身後長窗外飛射而起,在高空中迸射開如雨的星光,照亮藏藍蒼穹,照亮暖閣裡溫暖而旖旎的一幕。
那裡明燭高燒,沉香淡淡;那裡黑衣的男子和緋衣的女子,相擁成美麗的弧度;那裡女子輕輕踮腳的姿勢,宛如一枝柔曼的柳,瞬間綠了三千里寂寥雪後的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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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按例,大儀殿賜宴,陛下與百官同慶新春。
幾乎所有官兒們都發現了,陛下龍顏甚喜,喜上眉梢,搔首弄姿,姿態萬千。
已經飽受了數月青黑龍顏折磨,被朝堂上那沉沉的低氣壓壓得很想自殺的官兒們痛快的舒了一口氣,目光古怪而又心有靈犀的齊齊轉向文官首座的趙太師。
你說這事兒怎麼這般巧呢?趙太師生病不朝,陛下就好像到了更年期,霹靂蛋兒般一點就炸不點還炸,趙太師出現在新年賜宴,陛下立刻歡欣鼓舞得好像剛剛滅了北魏。
不對,滅北魏也沒這麼興奮法,瞧陛下那眉梢眼角,春意盎然,活像剛剛在龍床上和心愛妃子敦倫了一萬次舒爽萬分的模樣。
嘖嘖……不是說皇后迴歸在行宮養病嗎?不是說陛下夫妻恩愛多年此心不移嗎?怎麼皇后幾年不在,陛下就轉了性向,由紅巾翠袖轉向斷袖分桃了?嘖嘖,丈夫丈夫,果然一丈之內才是夫喲。
官兒們擠眉弄眼,皇帝大人秋波暗送,太師大人自斟自飲,硬是能把四面八方色彩各異的眼光當成下酒菜,喝了個有滋有味。
她對面,紅衣妖媚的靜安王以酒杯輕掩容顏,杯後一雙神光盪漾的鳳目比那絕世美酒還醉人,一陣陣瞟向她。
秦長歌只當他眼睛抽筋。
自從玉自熙放跑了白淵,蕭玦和秦長歌雖然沒有為難他,但是在秦長歌的堅持下,諸般軍務事宜也有意無意的不讓玉自熙插手,好在玉自熙向來安於做個閒散王爺,人生裡目前最大的樂趣也就是養狗泡妞去風滿樓吃各國特色名菜,軍隊裡自己有沒有話語權,他看起來無所謂得很。
秦長歌曾和蕭玦開玩笑,幸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