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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勾勒出一方雪白的地面上,倒映著投靠頭的兩個身影,靠近……漸漸靠近……一陣之後……再緩緩分開。
其實只是兩個人壓低聲線,在緊張交談而已。
“三四十人,咱們絕對不能動手。”
“那麼現在趕緊離開?”
“不能——村子裡來了陌生人,他們一定有所注意,咱們應該已經被盯上,如果這時候走,咱兩人對四十個彩蠱教精華人物,其中可能還有半面強人,那是死路一條。”
“……長歌,萬一出事,你記得自己跑。”
“我會記得給你收屍。”
“……算了。我知道我說了也是白說,你選這間柴房,可是因為這個位置正好在三間主屋之間,且靠近院牆,便於觀察也便於逃脫?”
“是的,而且蕭玦,我覺得這家五小子那個做工也是很奇怪的事,介紹他做工的人為什麼會看上一個窮鄉僻壤的小子,還有,這半夜三更的,跟他回家又是怎麼回事?”
“我覺得沒這麼簡單,會不會和彩蠱教一夥的。”
“難說,我倒寧願是,若是再有別的勢力介入,咱們就完蛋了——總之,今夜一定不平靜,我們先靜觀其變,無論如何,保命為上。”
“你的意思是,村人們假如在搶金子的時候出了事,我們也不能管。”
“蕭玦,今晚要死人,一定的,我現在只希望我們能管好自己的命。”
鄉村的上半夜和下半夜是沒什麼區別的,一般的靜,早早地各家各戶都熄了燈火,唯有風聲的腳步,單調的在村子上空徘徊迴響。
白日裡那一場火燒的隱隱焦煙氣味,時不時傳了來,還夾雜了點類似腐屍的混濁氣味,令人聞了心上發緊。
一彎森冷的月,慘白的照著靜謐的村莊,和那條通往村外的土路,月光明亮,隱約可見黑影飛閃。
那速度極快,尋常人見了,不是以為是鬼魅,要麼就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
不知怎的,平日裡愛吠的狗們,今夜都縮了頭,在各個角落裡噤聲不語。
今夜註定不尋常。
下半夜,村子裡有些隱約的聲響,一些動作緩慢的黑影一個個出現在那條土路上——好些人捨棄熱被窩,披了衣,悄悄出了門。
“吱嘎”門聲一響,施家阿公也有人出動了,出來的是阿六,有點不情願的樣子,他身後突然伸出來一根柺杖,惡狠狠的將他搗了出去。
少年無奈的袖著手,在院子裡找了塊布揣懷裡,盯著夜風出了門。
他出去沒多久,院門被敲響,等了很久的施家阿公顫顫巍巍的出來,開了門,點頭哈腰的將兩人接了進來。
一盞燭火飄飄搖搖的擎在他手中,映著來客的身形,是個頗為修長的中年男子,燭光照著他的側面,隱約有鬍子,卻看不清眉目,他身側壯壯實實的漢子,和施家阿公有點像,應該就是五小子了。
中年男子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停住腳步,偏了偏頭,緩緩道:“阿公家今晚有客啊?”
風突然烈了些,燭火一邊傾斜險些將阿公鬍子燒了,老人嚇了一跳,一邊護住燭火一邊答:“是有兩個借宿的,也不算客人了,一對兄弟迷了路,老漢想誰背了房子走路?給個方便也是應該的,安排他們在柴房歇了,正房留給老爺您呢。”
“嗯,”那人微微一笑,笑意淡若梨花,空靈遙遠,平凡的容貌突然多了點塵高華之氣,但隨即便散去,又是一個普通的中年人,他舉步向柴房走,道:“相逢便是有緣,我來打個招呼。”
老頭子忙命兒子給貴客照亮,施家老五小心的推開門。
“咦?”
柴房內空寂無人,草堆平平展展,都不像有人住過的樣子,施家阿公詫然道:“人呢?哪去了?怎麼不打聲招呼便走了?”
“許是解手去了?”老五猜測。
“哪有一起去解手的事,”老頭子白他一眼,喃喃道:“莫不是那對兄弟也看見了,貪那東西,跟去了?……”
他自以為聲音極低,不想後方男子輕輕介面道:“什麼東西?”
“啊!”老頭子嚇了一跳,這貴客耳力怎麼這麼好?急忙答道:“不是,老漢是想這對客人莫不是小偷,想偷家裡的東西?”
淡淡瞥他一眼,客人笑道:“您老這麼精明,斷斷不會給人佔了便宜去的。”
“您誇獎了……”阿公對著這似誇獎似揶揄的話不知怎麼回答,只是諂笑著關上柴房的門,道:“走了也罷,省得打擾您清淨,還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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