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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亦善於利用地理環境形勢等重重因素殺人,曾經前前世有人分析過睿懿皇后寥寥可數的幾次出手,認為他如果去做殺手,一樣會發射。
秦長歌現在可沒空想怎麼殺人了,他努力的扶起蕭玦,用鋼絲綁好他,拼盡全身力氣往村子裡走。
這四面曠野是沒法躲出去了,只有回到村裡,本想奔到劉二嬸子家,趁混戰事溜進去,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現在揹著個傷痛之人,如何能冒險呢。
先隨便找個房子歇著吧,再呆下去,過河搜尋的那批人回來,自己兩個人這回可就真吃不了兜著走了。
蕭玦會倒,也在意料之中……受傷流血,深水潛藏,一路暗殺,再加上最後不留餘力的奮力一擊,傷後的體力透支,不倒才奇怪。
說實在他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了不起了,多虧多年練武不輟打熬的好筋骨。
頂風冒雨,全身溼透的秦長歌深一腳淺一腳努力在暴雨中跋涉,不時偏頭用肌膚感應一下蕭玦的呼吸,他呼吸依舊是灼熱滾燙,觸及頸部的肌膚熱辣辣的,那種熱度,秦長歌真的很擔心會把他那在他看來本就不算絕頂智慧的大腦再燒得更笨一點。
艱難的伸手試了試蕭玦的溫度,秦長歌無聲的嘆了口氣,說不擔心是假的,這個年代沒有消炎藥,傷口感染得了敗血症的後果——連他也不敢想。
眼光落在蕭玦受傷的手上,先前匆匆包紮的布條早已不知什麼時候掉落,傷口長期泡在水中,皮肉全部翻卷著,慘白滲人。
想來,是很痛的吧?
可是他剛才,連哼都沒有過。
雖然從來沒把皇帝這個身份當回事,但秦長歌也知道,人一旦登上那個君臨天下的位置,是很容易被不同的地位視野角度變化而導致感覺逐漸改變的,居上位者多半如此——同患難時,一口水也恨不得與你一分兩半,富貴後,他會恨你怎麼當時不把水全給他喝?害他這個萬乘之尊要喝你口水——噁心——這麼侮辱朕——找個理由——宰了!
地位的變化,利益的重新分配,形勢的轉向等等導致心態變化,明朗轉向陰鶩,善良轉向暴戾,謙恭轉向驕橫,平易轉向矜貴,倒子比比皆是,秦長歌很理解,也不以為奇。
然而現在這個皇帝,天下最大帝國的主人,同樣的坐不垂堂的千金之子,一聲命令可令千萬人頭落地的主宰者,至今亦能為了心愛的女子奮起殺人,不顧己身,沒把自己貴重無倫的命看得比她更重,只是單純的想做個保護好身邊女子的男人。
秦長歌仰首,暴雨如傾沖洗著她清麗顏容,她神情憂傷而目光深遠閃爍,如被雲鬢遮沒的星光。
咬牙揹著沉重的蕭玦,秦長歌不敢多在外面走路,直接躲進了村東的一座空房內。
說空,也不過是因為主人被殺光了而已。
這個村子,連同去村外搶金子的人,大約都已經被殺光了吧?
寶玉衝去了濃厚的血腥氣,秦長歌用肩膀撞開門扉,一眼確定沒人,鬆了口氣,蹣跚地進了屋子內,找了張床,小心的將蕭玦放下。
正要去找乾淨的布重新替蕭玦包紮傷口,耳中突然聽見一絲隱約的動靜。
秦長歌霍然回首,
“誰?!”
卷二:六國卷第八章破陣
一片沉寂。
四面寂靜如死,雨聲被門板隔得遙遠,呼吸聲與灰塵同樣在狹小的空間漂浮。
彷彿剛才只是錯聽。
秦長歌聽了聽,自失的一笑,喃喃道:“大約聽錯了。”
她若無其事的繼續俯身為蕭玦包紮。
四周的空氣裡,有種安心的沉澱。
包紮到一半,秦長歌突然鬆手,直腰而起飛身倒掠,刷的一下掠到板壁後,探手一抓,笑道:“躲啥,出來談談心!”
一個黑影被她應聲抓出。
目光一掠已經看清楚是誰,秦長歌立即將本已夾在指間的欲待用來殺人的鋼絲彈飛,皺眉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是你?”
慘淡的光線,照出瑟瑟發抖亦是渾身溼透的少年,施家阿六。
他神情悲憤,雙眼紅腫,臉上溼漉漉的不知是淚還是水,在秦長歌手底不住顫動,卻不像是害怕,倒像是因為某些不能接受的惡魔般的現實而不勝心寒。
只是一瞥便知道他遭遇了什麼,秦長歌淡淡道:“哦,你回過家了?”
這個去搶金子的少年,命大的既躲過了家中的滅門,也躲過了村外的災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