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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坦誠以對,現在,我要做的,是以重新開始的自由的前行路途,尋求一個隱於雲天之外的答案。”
她邊說邊向外走,在將近牢門前停住,一笑。
“但望諸君成全我。”
緩慢的腳步聲行在幽深的牢房甬道之中,聽來猶如很多人在行走。
自甲號牢房裡出來的秦長歌,堅持不要蕭玦的攙扶,卻首先提出要去看看關押了其他人的牢房。
當丙號牢房開啟時,蕭玦退後了一步。
楚非歡臉色白了一白。
秦長歌只是負手立於牢門口,身後火炬的光亮飛揚如舞,映得她臉色倒有幾分紅潤,只是那目光幽黑,宛如深淵。
火色跳動,鮮豔活躍。
不及那牢房一片烈紅刺眼。
人間地獄啊……
遍地碎肉,腦漿,鮮血,殘肢,一簇簇的頭髮在濃厚得淌出地面的血泊中飄搖,屍體們以各種詭異姿勢橫死於地,有的撞牆,有的自扼,更多的是互相殘害而死,你的手指捅進了他的眼眶,他的牙齒咬斷了你的舌頭,被拽出的內臟扔得滿地都是,血腥氣息幾乎在門剛開啟一線的同時,便猛烈如海嘯般衝了出來。
“啪嗒”一聲,火光突然黯了一黯,一個舉著火把照亮的侍衛耐不得這噁心驚怖的場景,失手將火把驚落在地。
更深一層的黑暗裡,人人面無人色。
蕭玦踉蹌一步,失聲道:“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秦長歌平靜的道:“音殺。”
怔了怔,蕭玦嘎聲道:“剛才,剛才那個女子?”
“嗯,”秦長歌淡淡道:“很好,很強大,我很久沒遇見這麼強大的女子了。”
蕭玦的思緒根本不在她說的話上,只是怔然道:“剛才……這音殺……你……”
秦長歌轉目看他,一笑道:“我聽見了。”
退後一步,後背撞到鐵門,門在鐵壁上撞擊出巨大的聲響,隆隆如嘯,蕭玦彷彿沒聽見,只怔然而立,突然沉默下去。
他素來挺直如劍的背影,這一刻劍鋒暗藏。
半響他低低道:“朕錯了……”
秦長歌當沒聽見。
蕭玦抬首,看著她眼睛,再次道:“我錯了……對不住。”
輕輕一嘆,秦長歌道:“此事陰錯陽差,並有他人作祟,原也怪不得你。”
隔壁囚的是董承佳的遺孀,因是女犯另囚一室,蕭玦嘴唇蠕動欲待說話,終覺沒有開口。
門開處,這回連秦長歌也震了震。
迎門鐵壁上,血寫的一派大字殺氣淋漓,每一筆畫都還在不住滴落濃厚鮮血,猙獰怨氣似可衝破這銅牆鐵壁,直達九霄!
“蕭琛,我夫妻定來尋汝!”
牆下,董氏屍身立而不倒。
久久凝注那屍體,秦長歌緩緩道:“此女不凡,她是諸多證人中唯一一個不需要任何挾制威脅許諾便自願出證的,數年來她身負丈夫骨骸中的一截和臨終血書,日夜思謀復仇,未曾有一夜安睡,那截骨骸我們看過,是黑色的。”
“這是烈女,長嘯如嵐意氣如虹。”秦長歌仰首,目光冷銳,彷彿要看穿鐵質牢頂看透深黑蒼穹,“對於其他人,我雖有愧疚,但他們多半各有私慾,事已至此,我自然會對他們所遺家小善加撫卹,只是此女,此生所求,唯報仇而已,我卻牽連她下場如此——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面色慘然的退後一步,蕭玦立於兩個牢房之間,目光再次在那些慘不忍睹的屍山血海中掃過,黑暗中隱約聽見骨節攥緊發出的細微的咯咯吱吱聲音,半響,蕭玦籲一口氣,冷冷道:“傳旨。”
趕來的夏侯絕立即上前俯身聽命。
“趙王蕭琛,欺君罔上,擅殺無辜,處事妄誕放縱不羈,構陷羅織陷人於罪,著革去王爵,由夏侯絕前往王府檢視家產,暫囚天牢,待有司審獄獻定,另行發落。”
夏侯絕震了震,頭俯的更低,依言複述無誤後,匆匆而去。
哂然一笑,秦長歌道:“如何不提睿懿被暗殺之罪?”
“朕不迴護他,”蕭玦神色痛苦,“但是你自己也沒列證據指證他殺你——長歌,你的目的不是他,是嗎?”
“他是親王,依朝廷律例,有議貴議親免死之權,”秦長歌淡淡道:“我沒什麼說的,總之,天意森寒,切莫等閒,冥冥中自有安排,對於某些人來說,有些懲罰比死更難受——不過我有一個要求,請在太陛天牢暫押之時,為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