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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長刃,行動間凜凜寒光。
劇痛翻江倒海,卻不知道是哪裡在疼痛,心?不……不在了……
……是要死了麼?也好……
“咄!醒來!!!”
疾電般翻轉凌亂的魔障,重重壓上思緒的黑暗彤雲,被醇厚純正的佛門獅子吼喝裂!
蕭玦渾身一震,從接近迷亂的夢魘中醒來。
臉上出奇的泛起一線潮紅,目光有些溼潤,他緩緩的看了釋一一眼。
欲待開口,身子一搖,一口鮮血櫻雨般噴落。
濺開在光潔的青磚地上。
如同血畫的寫意一副,只是筆筆凌亂,筆意傷慟。
如那些欲訴不能訴,欲留不能留,欲待矇昧自我卻被生生殘忍捅破,不可追及不可挽回的往事。
“痴兒……”同樣的一句話,釋一這次說來,也帶了幾分悲慟,他仔細打量著蕭玦——這孩子一著迷思,牽扯不去,真真是無辜……
伸手,指尖欲待點向蕭玦眉心。
且為你批破迷障,還你明月如洗吧……
轟隆!
晴空萬里,突起悶雷之聲。
大雄寶殿內,四處亂轉的玉自熙愕然仰頭,“青天白日,又是冬天,打雷?”
他眯著眼看著天際——烏雲乍起,層層疊疊厚如黑色幕布,一團閃著金光的火球在雲層中穿沒。
一線電光,如驚天之刃劈下,黝黯的大殿裡剎那亮了一亮,映得負手淡然立於殿角的清雅男子俊雅容顏,籠罩在一片迷魅的明暗之中。
轟隆!
悶雷震得禪房木窗一陣亂晃,啪一聲那盆素蘭莫名其妙栽落案几,在地上跌了個粉碎。
釋一的手指定在了蕭玦眉心之前。
半響,老和尚突然現出了一抹苦笑的神色,極慢極慢的仰首,望了望天際。
緩緩收回手指。
那火球一起一落跳躍著遠去。
老和尚的眉梢極其細微的抖了抖,轉首對正茫然看著地面,全然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的蕭玦合十一禮。
“施主請回吧。”他深深注目蕭玦,“深水淹石,濃雲遮月,夜行衚衕混沌不知,其實都無須煩亂,只需靜待時機,自有撥雲見月之時,身在居中不得其出,是昧;身在局外無意闖入,是孽,施主好自為之。”
蕭玦茫然站起,行屍走肉般的晃了出去。
他的身影剛從禪房門口消失,釋一立即戟指對天大罵:
“×你孃的!威脅老衲!”
…………
蕭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禪房,走出後院的。
驚雷過後,依舊一片晴朗的天空,日影漫漫,牛乳般的瀉下來,蕭玦突然覺得那麼明亮的日光有些刺眼,他緩緩抬手,遮住了眼。
前行,前行。
西梁帝王的步伐從未如此刻沉重緩滯,踩在碎裂的日影上,聽得那聲響沙沙,砂紙般磨著傷痕淋漓的心。
原來那些不願面對,不願承認的事實,都是冰冷的現實麼?
原來那些含冤含恨的懷念,都是一廂情願的自欺欺人麼?
原來那朵傾國名花,並未開在他國海外的白玉階,紫金闋,而是早已化灰而去,只留他蹉跎歲月,空自等待一場永無迴歸的迴歸。
原來那些往事,早已被無聲遺落,而立於一隅等候的,永遠只會是一場錯過。我愛的人,我等待的人,原來你早已不在。
從此後,餘生都是一杯難嚥的苦酒了麼?舉杯向月,無人對飲。
而江海浩淼,遼闊無極,比彼岸更遠的彼岸,他要如何泅渡?
仰起頭,蕭玦不知道自己看的是那一線日光,還是某個遙遠的不可觸控的記憶。
長歌,我寧願你拋棄我。
我寧願,揹負被拋棄的恥辱,去換取那個流言的真實。
曾經碧紗窗下相約共飲的誓言,都換做了風刀霜劍後森涼的讖言,那些思念帶著那年皎潔的梅花香氣,跨越三秋直抵內心,凝成霜雪,然而直到今日方知,破冰之日,永遠無期。
長立禪院院門之外,不知時光幾何。
日影傾斜著轉移,風漸漸的亮了,天邊起了絢麗的霞光再漸漸消逝,一輪明月淡淡照過來,勾勒出三個同樣頎長的影子。
蕭玦緩緩轉頭,自以為很平靜,其實好慘淡的一笑。
聲音暗啞的道:“夜了……走吧。”
蕭琛和玉自熙互望一眼,兩人都是水晶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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