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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人下跪證人等,除了那個願意身受凌遲而始終以恨惡凜然的目光看著趙王的董氏遺孀,皆抖簌如同篩糠。
泰長歌抿唇,暗恨。
哪裡出了問題?
趙王侍妻……你好大的膽子。
山寨版也敢登堂入室!
趙王殿下……你天生適合當水貨製造商。
你連假包子都編出來了,包子知道了一定會宰了你,他最討厭別人學他了。
……那日趙王是驚弓之戰,敗於泰長歌暗算於殿下的蘊華,面具掀開的一刻,曾令泰長歌大罵。
那活生生的是睿懿第二。
是天生如此?還是後天造就?除了蘊華本人,誰也難以查考。聯想到蘊華南閩彩蠱教聖女的身份,再想起南閩當年以美色妖姬對付中川的手段,泰長歌想到一個可能,立時噁心得想要要嘔吐。
若不是不想驚擾大局,泰長歌一定會好好和蘊華交流一番。
今日叩閣之前,一向滴水不漏的泰長歌,早早安排容嘯天率領屬下攔截蘊華——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個女子出趙王府。
不想,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這女子還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了。
泰長歌決定,今日若能脫身,日後一定要把這個女子給解決掉。
踹到你,再在你臉上擦我的繡鞋……
……
蕭玦早已怔在了御座上,渾渾噩噩僵木不知動彈。
她還活著?她們還活著?
我的妻子,我的孩子,真的沒死?
只是,為何著些許年她都不曾出現,卻在近日這麼湊巧的時機到來?
心潮翻湧,不知悲歡,往昔的女子影像與此刻階下仰首而笑的容顏交替閃回,不住重合,恍恍惚惚中似真似幻而又非真非幻,她就在眼前,依舊無雙國色,依舊風致高華……此番似喜似疑似驚似怔,雲濤霧卷若明若暗,幾近失聲。
“陛下……”他說不出話,階下依然而立的雍容女子,卻已微笑開口,“別來無恙?”
她以當年睿懿母儀天下的神後之姿,儀態萬千的輕輕施禮,眼波流動,風采絕妙,“與君一別久矣……臣妾不勝思念陛下。”
那思念二字,含在齒間,輕柔旖旎,繡而芙蓉,一笑而開。
她微笑著輕握那幼童,“溶兒,來拜見你父皇。”
那孩子及其乖巧的上前,俯首階下,聲音清朗,小小年紀便隱隱氣度非凡,“溶兒見過父皇!”
“……起來吧……”半晌蕭玦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此時心中雖難掩激動,但長久以來久居高位者,定力多半是要有幾分的,加之猶存的幾分疑惑,令他深知此刻並不可朝堂認子,否則萬一事情有詭,西梁國體液將因此蒙羞。
他雙手按在龍案上,藉助冰涼光滑的紅木觸感,寧定自己的心神,半晌,緩緩道:“你……因何而去,因何而來?”
“臣妾因人陷害之局而去,為解恩人被人陷害之局而來,”假睿懿答得從容流暢,“事關宮闈隱秘,不宜宣諸朝堂,但臣妾本人在此,便已是最好的證明,請陛下還趙王清白,並追究設局陷人者欺君之罪!”
蕭玦細細的將假睿懿打量半晌……那神情,風姿,眉目,舉止,言談,無一不似,時光對於美麗的女子似乎別有一份偏愛,三年光陰,並未對昔年的她有任何牋寒,翻倒將最為動人的韻致,絲毫不改完完整整的保留了下來,她婷婷當面,鮮活如初,便要硬指她不是長歌,都覺得荒謬無措。
只是,最初那份震驚激動過後,為何此刻心中並無喜悅?並無當年每一見她便由衷生出的浪潮拍案,令人澎湃而激越的莫名喜悅?
再次將目光轉向雖然局勢徹底翻轉,卻仍無驚駭之色,只是皺眉若有所思地明霜,……她,要如何自辯?在這極其不利於她的情勢下?
他尚自沉思,假睿懿怎肯放過泰長歌,步步緊逼,“陛下,臣妾知道今日出現得太過突兀,難以取信於您,但溶兒當面,確實實實在在的西梁國太子,您的谷中骨血中血,臣妾斗膽,請求滴血認親。”
泰長歌心中一跳。
她經過現代這一世,自然之道滴血認親的非科學性,但是在落後的時代,只是強大的不可摧毀的認親手段。
而以蘊華擅長毒蠱的南閩邪教的出身,想要在滴血過程中搞出點貓膩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就算從現代醫學上來看,A型血和B型血本身就極易相溶,蕭玦那個性鮮明郎銳,像是A型血的特徵,就是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