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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然知道,該不該聽。”
“以你家族的潛能,我是當信你,”中年男子溫和一笑,俯仰之間氣質清貴如聖,“可是你的性子,我也知道,你豈是這般好心之人?你豈是多管閒事之人?你風雨之夜,奔赴出城救人,你要救的人,是誰?”
“無論是誰,我說你殺不得就殺不得,”對方漠然道:“一月之內,你家族必起風雲,你若現在動身大約還趕得及,否則你生死難保,終無葬身之地,你今日行此殺戮,本就有幹天和,想在多殺一人,必將牽連自身。”
他話音未落,遠處有人已經朗笑道:“和他羅唣什麼?他又不是美女。”
話音初起,白光一閃,如流星曳過天際,滾滾光柱,驚天而掠,如碧落神山之下萬河之河發源地怒剎江般一瀉千里奔騰而來,又似飛鳳夭驕於天,燦亮著華麗而炫目的尾羽,一路無可辟易得颯然前衝,無數攔截的黑影衝上,再勢不可擋的被那罡風紛紛捲起,左右倒跌開去,剎那間便披風激雨,奔至眼前。
來者似是有意展示威勢,飛光掠電,來勢驚人,人未到手一抬,一線銀光如月色光耀,剎那間便到了中年人胸前,長笑道:“我知道你真要動手誰也來不及,你手指不妨用力吧,但是隻要你一旦分心於手底,我的氣劍立刻便可以殺了你,你要不要試一試?”
暴雨裡,白衣人一個旋轉,單足立於屋簷之上,身姿優雅瀟灑,他身周起了淡淡光暈,生生將瓢潑大雨隔在光華之外,俯首睨笑的姿勢,宛如一抹遙及千里照過來的溶溶月色。
素玄。
啪一聲,有人推開後窗,黑色油紙傘下,藍衣男子靜靜安坐,目光安詳而清冷,身後水晶牆般的雨幕裡,他看來秀麗清美,一抔雲般的輕,一捧雪般的寒,清如仙渠之水,冷若冰晶之花。
兩個褐衣鳳盟屬下,一個神情冷漠的打著傘,另一個手指扣著飛弩的弩機,箭尖如森冷的黑暗之眼,直向中年人的咽喉。
楚非歡。
中年人面具底看不出什麼神情,起伏平靜如常的胸口也不見異常,突然輕聲一笑,道:“運氣實在有點不太好啊……全湊到一起了。”
秦長歌理了理袖子,彈了彈手上的灰,笑吟吟看著他,輕輕道:“你外面人已經死了許多嘍,再死,你就回不了南閩了,殺人重要?自己的命重要?”
“我真的很想殺你,”中年人一邊嘆息一邊收回手,“不過,還會有機會的……”
“彼此彼此,”秦長歌目光裡亦冷鋒暗藏,“看誰遲早殺了誰罷。”
慈和一笑,中年人戴著手套的手緩緩抬起,竟生生將那一線虛幻的銀光抬起,對面,屋簷上素玄目光一縮,已經如飛絮般飄落。
與此同時,幾人幾乎同時開口。
“別拿我(她)作人質!”
怔了怔,秦長歌失笑,含笑看了幾個男人一眼,道:“還是我來說吧,”轉首淡淡看著中年人,道:“以你現在的實力,你已不夠在他們圍攻下衝出去,你自然要拿我作人質,可惜我懶,我不想再淋雨我怕發燒,我和你做個交易。”
“你說。”中年人一頷首。
“你放開我,承諾一年之內,不再踏入我西梁國土,還要留下所有今晚你抓獲的俘虜,我就放你走,”秦長歌笑道:“我很怕你挾持我時會下陰手,我不敢跟你走,所以我放你,今晚你對我的所有行為,我不和你計較,他們也暫時放過你,如何?要知道今晚一戰,我雖然知道了你的秘密,可你也多少對我有點數,咱們誰都吃了虧但誰也沒真吃虧,再僵持下去,更是誰也討不了太大的便宜,真要見真章,以後終究有機會,何必急在一時?你自己算算,是不是這個帳?”
“你好算計,”中年人始終聽不出語音裡的怒氣,答應得極其爽快,“好吧,我相信你,你也別玩花招,否則我殺不了天下第一,殺幾個失去武功,正在生病的,大約還沒問題。”
“你不妨試試,”蕭玦立即冷笑。
楚非歡只是漠然的揮揮手,黑暗中突然冒出無數弓弩,刷的一下對準了中年人,每張弓弩都立即被拉到極限,吱吱嘎嘎的聲響,靜寂裡聽來清晰而冷靜。
中年人卻更加清晰地笑起來,衣袖一揮,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忽然便成了一縷風一抹雨或是一截綢緞般,柔韌得超乎人體所能達到的極限,刷的一下將自己皺起,隨即展開,這麼一皺一彈間,他已將自己如飛丸般,反方向從後窗裡彈了出去。
他離開的那一霎,楚非歡立即發出一個“開!”的指令,卻對素玄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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