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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滅而萬物生。
那種不顯山露水卻深入骨髓的霸氣,令天地袖手四海噤言,那些渡海而來的過客哺傲煙霞的散仙,在她面前,終將淪為旁邊者。
男兒何當遜於女子乎?
他微笑,亦十分平靜的喝水。
“戛!”
又一聲,斷金烈玉,近在咫尺。
金陣被破。
秦長歌彷彿沒聽見,滴水不漏的繼續遞下一匙,蕭玦安靜的繼續喝。
這機會也不是隨時能有,眼前女子在隔及雙世後第一次伸向他的手,如何能夠拒絕?管他何等刀光劍影森寒相逼?天知道我等這刻已有多久?
蕭玦一聲長笑無聲響在胸臆間——來罷!很好!
床前,塌下,垂睫專注的女子,蒼白卻英氣不改的男子,不涉於私卻溫暖的相對,這一刻氛圍安靜如祥,氤氳如水流動,人生裡不可多得的清寧瞬間。
倉皇只會讓自己狼狽至底,如何不能為自己保持一份永恆的雍容?
“嘩啦!”
如大浪打下,再被颶風突然橫捲了出去,撞上巨牆,瞬間粉碎成千晶萬玉。
水陣破。
那兩人眼珠轉也不轉,蕭玦微笑著接過水碗,示意:我自己來,比較痛快。
秦長歌一笑放手。
“砰!”
大地突然裂開一線,現出幽深十九地獄,無數蒼白利爪從地底爭相伸出,欲待擇人而噬!
卻被袖風捲起的滔天雨水淹沒,哀號著打往地底最深處,永遠不得冒頭。
土陣破。
蕭玦面不改色繼續喝水。
“哐當!”一聲。
卻是阿六撞開門衝了進來,滿面倉皇,結結巴巴道:“我……我……想動那塊石頭……我……我來不及——”
他的最後一句話咽在了喉嚨裡,因為他身後,突然有人靜靜道:“借過,謝謝。”
阿六直直的僵在了門口,再直直的被對方搬開。
中年人目光慈憫深遠,靜立於門口,聲音裡微微笑意,輕輕道:“呵,兩位好定力。”
一氣將水喝乾,蕭玦覺得自己的聲音應該好些了,一笑抬眉,道:“你好本事。”
中年人笑道:“過獎,實在汗顏,不過想來送兩位上天,大約是可以的。”
他並不走近,隔著門到床的距離,突然單手一遞。
驚鴻一現,漫天飛雪,千里明月一霎間降臨人間。
讓人無法反應的。
剎那到了秦長歌,喉間!
遠處卻突然響起一聲長嘯。
驚破月色,風雷、滄海,驚起鷲鷹、層雲、飛雪,自九天而起凌萬物而生,如袞袞擎天之柱,如浩浩神琴之音,如滔滔碧海之吟,如烈烈長風之吼。
翻轉星河之舞,令人心驚神搖的絕世長嘯。
嘯聲裡,有人遠遠笑道:
“殺人嗎?先問我同意不同意。”
嘯聲裡,有人於近處靜靜道:
“長歌,我來了。”
卷二:六國卷第九章解救
聲音在後,動作在先!
隱約聽得急速有力的指令聲隨即發出:乾西北、坎北、艮東北,各黑衣十三!震東、巽東南,各青衣十一!離南,坤西南,各朱衣九;兌西方,各白衣十!
腳步聲齊整如一人,風行雲卷,依言佈陣,隱約見紅燈閃爍,飄搖不休,陣勢初起,立時隱約風雷之聲,隱約可以聽見慘呼,秦長歌微微笑起來——唔……這麼快已經練成這樣,當真難得……
雨聲稍稍弱了些,風卻猛了起來,一陣陣敲撲窗戶的風聲裡,有人隔窗靜靜道:“閣下生於隱逸世家,卻遙遙隱控該國政局,一言決人生死,萬戶共沐德輝,玉堂金馬,簪纓豪族,不及爾得民心所向;勒金神詔,祭壇聖筆,難抵君親書一紙——以閣下這等人物,自非甘於蟄伏南蠻蠻荒未化之地,欲待攪動世間風雲也是該當——只是在下奉勸你一句,今日之人,你殺不得。”
戴著閃著奇異綠光的手套的手,停在秦長歌咽喉前,以尾指一個輕輕橫掠,便氣機鎖定剛才已經撲過來的蕭玦,中年男子淡淡道:“哦?”
“殺之,必於君命有損。”對方語氣淡漠而意味堅定,令人只覺這話再無虛假,無需違背。
中年人卻只微笑如常,輕問:“敢問閣下何人?”
“你自然知道我是誰,”對方聲音比他更靜更淡,淡若深冬月色,“所以我說出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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