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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桃一瓣,慵睡方起卷繡簾……真美……真可惜……”
彩曇驚恐而不解的看著她。
秦長歌微笑。
手一沉,一刺,一攪,再閃電般一挑。
一塊血淋淋的片狀物飛出,落在光潔地面上,輕微的一聲,“啪!”
那是被生生挑飛的指甲。
而彩曇的慘嘶未及出口,便被秦長歌眼捷手快的扯下她前襟繡帕,團成一團飛速塞,生生的堵在了喉嚨裡。
十指連心,撕心疼痛,彩曇拼命的仰起頭,張大嘴,滿頭汗珠滾滾而落下,咽喉裡發出破碎的嗚咽,宛如垂死的小獸的哀鳴。
文昌不忍的掉轉頭去,屏風後,蕭玦卻緩緩後退,坐了下來。
他的目光,竟然根本沒看哪個意欲害他的女子,只緊緊盯著秦長歌。
秦長歌對眼前顫慄呻()吟毫不動容,只平靜將金針的尖端緩緩靠向第二根手指,彩曇驚懼的瞪大了眼睛,拼命向後縮手,無奈手指牢牢握在秦長歌手中,絲毫動彈不得。
眼看金針的尖端已經抵及指甲,想到剛才那一剎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彩曇驚恐的嗬嗬連聲,無奈之下乾脆一閉眼,牙齒深深咬進嘴唇,慢慢的,沁出一線血痕。
她竟寧可自欺欺人的閉目不予面對,也不敢開口招認。
“你看起來並不象意志堅剛的人,”秦長歌停住手,看著彩曇不能忍痛卻有所顧忌不敢開口的模樣,若有所思,“我看那人也未必值得你效忠如此……你有別的要進把柄在對方手裡,是嗎?”
渾身一顫,宛如被擊中,彩曇別開眼,默默流著淚,未受傷的那隻手痙攣著摳進了明光錚亮的金磚縫裡。
“那個人,是這宮中人,是嗎?”秦長歌緊緊盯著她的眼睛,緩緩道:“……地位尊貴,掌握著你所在乎的人的生死?”
訝然抬頭,彩曇連哭泣都忘記了,她囁嚅著,現出猶豫的神奇。
“是家人?”
……
“好,我可以保全你家人的性命,”秦長歌森然道:“條件是你老實書畫,你若還冥頑不化,我也不動你,我只會請公主立即驅你出金甌宮,你相不相信,只要你今天這個樣子跨出金甌宮,不到半夜,你一定會很難看的死在宮中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而你所有家人……會和你一般的下場。”
又是激靈靈一顫,彩曇目中露出恐懼惶然無所適從的神色,咬緊嘴唇想了想,低聲道:“……你得保證……你保證護佑好我的家人……”
“我不保證。”秦長歌在彩曇的驚愕中冷然站起,淡淡道:“你意圖弒君,嫁禍公主,本就是深受凌遲株連九族的彌天大罪,你,和你的家人,本就該是死罪,你還有什麼資格和我討價還價?你現在能做的,就是誠心俯首交代幕後,換的恩旨從寬發落,陛下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許會饒得你一家姓名,輕重利弊,你自己權衡罷!”
“而我敢如此許諾,自然有我的倚仗,”側頭看著紗屏,秦長歌道:“陛下,是嗎?”
卷一:涅槃卷第九十章求歡
彩曇駭然回首。
“準!”屏風後快步行出蕭玦,怒色已散,明銳雙目直視秦長歌,話卻是對彩曇說的,“朕無需開導你,更無需乞求你,以你的梟獍行為,車裂了你全家也算輕!憐你尚有誠孝之德,你家人我可以從輕發落,你自己招罷!”
哀號一聲淚流滿面,彩曇一路膝行撲跪至蕭玦腳下,嘭嘭嘭磕頭如搗蒜,血肉肌膚生生撞擊在金磚地面上,發出的迴響崆峒而沉悶,“奴婢說……奴婢統統說了……奴婢根本不想那樣……”
她捂著流血的手指,斷斷續續的抽噎著,語不成聲:“是……是太后……”
對望一眼,文昌和秦長歌都在對方眼中發現了毫不意外的神情,江太后這個名字,在兩人心中早已盤桓了無數次,如今不過是得到證實罷了。
蕭玦的身子微微一震,眼光一黯,隨即恢復如常,冷冷道:“哦?證據?你要知道,攀誣太后是個什麼罪名?”
“奴婢知道!”彩曇又磕了個頭,眼見著蕭玦並未暴怒,她心裡也稍稍安定了些,悲涼的道:“奴婢算哪個牌名上的人,敢攀誣太后?奴婢有證據——太后身邊的何嬤嬤,就是她前兩個前來找奴婢,拿了奴婢孃親的鐲子和小弟弟的記名符兒……逼奴婢接近綺陌姐姐,取了那箱子鑰匙的模子,然後開了箱,盜了那金弩再鎖好……送回來的時候也是奴婢去放回的,何嬤嬤關照說不能亂碰,奴婢便知道里面做了手腳……奴婢怕將來東窗事發,自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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