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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來了,散開散開,我家公子來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在人群之外大聲地呼喝了起來,轟隆一下,衙門左側的百姓讓出了一條通道,一駕馬車在幾名竇府家丁的簇擁之下駛至了衙門前,車簾被緩緩掀開,露出了一張年輕俊朗,卻又顯得那麼憔悴蒼白的臉龐。“竇琰”在那場壽誕上見到過大出風頭的竇嬰嫡子的右風史當即叫出了來人的姓名。
“正是琰……琰身上有傷,不能全禮,還望右風史……”竇琰在兩名家丁的攙扶之下,顫顫微微地步下了馬車,虛弱無比地向著那右風史歐崗強撐了一個笑臉。
而此刻竇琰這一露全貌,不論是那些圍觀的百姓又或者是那些衙役,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竇琰雖然此刻外著披衣,可是任誰也能看到他那前胸包紮的白麻布浸出來的誇張得厲害的血漬,而且前後都是一團,甚至連那件外披都已然浸染得發紅。
右風史歐嵐哪裡還敢拿捏身份,快步走下了臺階,趕緊攙扶住了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昏迷不醒不支倒地的竇琰。心裡邊苦叫連天,急的差點哭了出來:“不怪不怪,竇公子您有傷在身,遣下人來便是,何必親至。”
竇琰掃了一眼周圍圍觀的百姓,怕是一兩百人隨便有,而跟前這位右風史的模樣,分明已然是方寸大亂,瞅他的眼神,分明就是害怕自己這位欲出庭作證的竇大公子死在他的階下,真要那樣讓自己這位原告呃屁在這裡。那麼他這位右風史仕途無亮絕對是肯定的,還指不定後族竇氏滿門會什麼時候找他的麻煩。
竇琰似乎想張口欲言,突然一陣嗆咳,旁邊已經湊到了身邊的竇伯訥大驚失色,趕緊遞上了一方白絲帕,竇琰就像是破了的風箱似的狂咳了好一會這堪堪回過氣來。
“公子,您,您沒事吧,你傷這麼重,有府中好好的休息就是了,我等一定會為公子報仇。”旁邊,竇季槐抹著那豆大的淚水,咧開了嘴帶著哭腔道。
竇琰搖了搖頭,總算是挪開了掩住口鼻的帕子,不過眼尖的右風史眼神陡然一縮,因為那方白巾上,是一抹驚人的血紅。
“左風史,琰是擔心驕奴悍丁不識禮數,因在下之傷疾而衝撞大人及這官衙。”竇琰又輕輕地咳了兩聲之後,轉頭向著那些在場抹淚哽咽的竇府家丁輕喝道:“爾等乃我竇府家丁,切切記住,不可以勢壓人,擾亂視聽,防礙大人審斷此案。如今,有大人為公子我作主,而等切不可做出任何冒失之舉,不然,公子我定不放過爾等就算是本公子……到時候家父也定不會輕饒爾等”說完這一句話,面色灰白如紙的竇琰似乎再也支援不住,身子一軟,就往後倒去,險險被兩名竇府家丁攙住。
而此刻,周圍的百姓們全都是一臉的戚色與憐憫看著那位重傷如此,卻還擔心自家家奴行止有失的竇家公子。而右風史也是心裡邊感慨無比,當既朗聲喝道:“公子但請寬心,嵐自當公斷此案,還公子一個公道。”
“好好好,如此,在下就算是此刻瞑目也甘心了……”竇琰虛弱地抬起了一根手指晃了晃,現次閉上了眼睛,一個獅子擺頭,頓時人事不知。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眼看就要不行的竇大公子被送回了馬車中,往來路狂奔而去,而那些留下的來竇府家丁們嘶心咧肺的嚎啕之聲可謂是聞人傷心,聽者落淚。
“狗日的,誰給老子抹的大蒜汁,抹這麼多……”竇伯訥一面嚎啕不停,眼淚也止不住地掉,心裡邊卻一個勁地狂罵那個準備道具一點不專業的傢伙。
“爾等切莫太過悲切了,還不將事情緣由速速到來,本史定會將此事上稟天子,還汝公子一個公道。”右風史的心裡也邊是急得不行,他**的,早知道老子今天就該跟左風史換班才對。
斬斷的帶著血痂的箭桿,還有那幾張弓,帶血的刀劍,再加上那名唯一還活著的遊俠兒再配上那位酈勝的供詞,可謂是人證物證俱在,完完全全的鐵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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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圍圍觀的老百姓們也義憤填膺,右風史歐嵐當即下令收押那兩名人物,物證自然也沒放過,而竇伯訥更是將自家公子昨天夜裡穿著的血衣也一併捧上作為物證。
歐嵐寬慰了竇府家丁一番之後,當即命人取來了車駕,徑直向著那未央宮狂奔而去,這樣的事件,絕對不是他這個秩俸中二千石的官員能夠處斷得了的。
“公子,咱們這麼做,會不會……”就在同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