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但是如果你就在旁邊的話,那就不太妙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兩個打起來,不光自己拼個你死我活,旁邊的花草樹木也難逃此劫。
在他們開打的瞬間,大樹往我這邊走了過來,他手也微微動著,一層淡淡的白色光幕就圍住了他和我。
柔和的光幕,被那兩個人的打鬥波及的時候,就會像投入了石頭的水一樣慢慢漾開了一個波紋,然後就可以明顯感覺到光幕薄了幾分,數次之後,我發現不但是光幕,連大樹原本就半透明的身體,也越變越淡,漸漸的,你就可以透過它的身體,清晰的看到對面的一切。
我很擔心。
大樹固執的守在這兒,他甚至連自己的樹身都沒有管,一根根被削斷的樹枝從上頭砸落下來,掉在光幕上,再順著圓形的光幕滑落在地上。
我看著那些斷枝敗葉,有些難過。
好不容易從雷擊中活了過來,卻又遭此劫難,即使是隻能被動承受這一切的樹木,也會心有不甘。
那兩個人飛到了空中,本來紮根在這兒的楠木也連根拔起,消失不見,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個很大的坑洞,就好像咧開嘴在嘲笑著什麼一樣。
不遠處的水塘裡,那叢水仙,僅有的幾朵水仙花也被打落枝頭,落在了旁邊泥地上,和渾濁的水塘中,水仙花叢慢慢的搖晃著,就好像在抱怨著這場無妄之災。
大樹的身影已經幾近透明,他似有若無的站在那兒,抬頭看著天上還在打來打去的兩個人,並沒有走回受到重創的樹身。
這個時候,打鬥終於到了尾聲。
南木從天而降,落在了地上,被個繩子捆得結結實實,看起來已經昏迷不醒。
黑衣男子飛落下來,一揚手,南木飄了起來,消失在他的衣袖裡。
等做完這一切,他轉過身,看著大樹。
我很緊張的,迎著風,樹葉也不聽的搖晃著,好像在提醒著大樹。
大樹不閃不避的站在我前面。
黑衣男子冷哼了一聲,一道光芒直接打在了大樹的樹身上,大樹的樹幹猛烈的搖晃了起來。
然後,這個黑衣男子在原地消失了。
大樹在等了一會兒之後,飄忽著走回了大樹。
我看著他透明的身影沒入樹身。
第二天,大樹沒有出來採集露水,也沒有收取日精月華。
第三天,大樹還是沒有出來。
第四天,大樹依舊紋絲不動的矗立在那兒,就像以往那樣。
然而,到了第五天,我終於知道,那個黑衣男子對大樹做了什麼。
大樹那生機濃郁,綠葉滿頭的半個樹身,也開始枯萎,樹葉慢慢的發黃,然後一片片的往下掉,就好像那些經過了秋霜的楓樹一樣,地面全都是枯黃色的樹葉,一層又一層,風吹過,捲了起來,有幾片落入了旁邊的水塘,激起了一點微瀾。
之後就是大樹的樹枝,也開始乾枯。
到了後來,整棵樹再也沒有分別。
就好像那些旱災中的樹木一樣,全都枯萎了。
連我紮根的那根樹幹,都失去了生機,就好像其他的部分一樣,慢慢的枯死。
樹木的死亡,不像人類的死亡,是瞬間的事,它會經歷一個漫長的死亡過程,你如果有心,就可以看到這一切是如何發生。
我的枝葉依舊在風中搖動,依舊繼續著每天製造食物的光合作用,依舊努力往大地生長著我的根鬚。
然後,卻沒有了大樹,沒有它的枝葉在我頭頂婆娑,沒有它縱容著我汲取著樹幹中的養分,沒有它溫柔的為我澆灌著露水,沒有它半透明的手指撫過我的枝葉。
我有些寂寞。
然而時光不會因為我的寂寞而停留,還是匆匆忙忙的往前走著,不過缺少大樹的日子裡,時光的腳步好像又慢了許多一樣。
已經完全枯萎的大樹徒留下光禿禿的樹幹,也許再過不久,就連這些樹幹都會被風雨給腐蝕。
原本被濃密的樹葉遮掩住的灰鳥的巢,也露了出來,它在大樹樹幹上跳來跳去,用紅嫩的尖嘴啄著大樹的樹幹,“嘟嘟”聲不停的傳來,讓人有些厭煩。
我不知道是因為這“嘟嘟”聲讓我有些暴躁,還是因為它啄的是大樹的樹幹。
然而,看著它機靈的黑眼睛,我又覺得自己這樣,是在遷怒。
過了許久,也許灰鳥終於接受了自己築巢的大樹已經枯萎的事實,但是它也沒有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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