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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們也種過其他桔子樹,卻再也沒有吃到那麼甜的桔子。
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樹走向末路。
但是情況卻並沒有那麼壞。
那根枯枝上的病並沒有往其他樹幹上傳染,其他的樹幹依舊蒼翠碧綠,生機盎然,沒有任何病症出現。
於是,如果從遠處看的話,就會發現大樹茂盛的樹枝葉子間缺了一大塊。
從這個空空的地方,陽光照了進來。
我傻愣愣的看著那個因為那根樹枝枯萎了之後變得空空的地方。
那根枯枝上還掛著一片枯黃的葉子,看起來就好像留戀著樹幹不肯離開一樣。
現在,我通向陽光的道路已經被清理一空。
我只要努力的,向著陽光的方向,往上生長就行。
如果不是我的錯覺,那麼,大樹好像和我一樣有意識,它把我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的在照顧著。
其實它並沒有那麼溫柔。
就好像在大樹底下發芽的那些小樹苗,就沒有得到絲毫的照顧,而是像旁觀者那樣,任它們自生自滅。
灰鳥在我旁邊跳來跳去,側著頭看著我,偶爾的時候,會伸出嫩紅的嘴啄啄我的葉子。
它的眼神純良無辜,就好像什麼壞事都沒做那樣。
我抖了抖葉子。
它往後跳了一下,過了一會兒,看沒有動靜了,又回來,就好像對我很感興趣那樣,不停的看著我。
它的窩就在我斜上方,每天它都要花大量的時間去捕食,剩下的時候,它會高興的叫起來。
灰鳥的叫聲相當單調,離婉轉動聽這個詞還相差很遠。不過它倒是絲毫自知之明都沒有,只要抓住機會,就會大叫特叫一通。
它玩耍的物件有兩個,一個是我這棵小幼樹,一個是那窩小狐狸。
它總是在我的葉子上啄來啄去。
而我從一開始的逆來順受,到後來的不堪其擾。
最後,當我發現順著風輕輕晃動的時候,能夠把它嚇退的時候,我就開始有意識的去控制自己的枝葉。
剛開始,當然沒有絲毫作用。
但是到後來,我發現也許這並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隨著我逐漸長大了一點,我發現我對於自己的枝葉控制力越來越強。
以前它的生長就好像與我的意識無關那樣,它就好像遵照著自然的指令,依靠著基因的本能,頑強的生存著。
並且絲毫不被我的意識所影響。
而現在,我發現我能夠輕輕抖動一下我頂上的那幾片葉子,雖然幅度很輕微,但是我還是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對枝葉的控制能力在逐漸增強。
這種情況被我發現之後,我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
想象著,也許過個幾年,或者更短一點,幾個月,我就可以自由的移動,讓自己的根在土地中伸展,然後再慢慢的移動到另外一個地方,就好像搬家一樣。
人總有一種錯覺,那就是植物是不能移動自己的身體的。
但是實際上並不是這麼回事。
大千世界,孕育了無數奇奇怪怪的物種。
就比如植物中,也有隨著環境的變化,可以移動到其他地方的品種。
它們是植物中的旅行家。
我順著風,讓還很細的莖杆輕輕的晃動了起來,葉子也隨之搖動,偶爾的時候,可以碰到旁邊大樹樹幹上的葉子。
大樹會回應似的,葉子也輕輕的動了起來,然後我們就玩起了碰來碰去的遊戲。
不知是風的緣故,還是我們自己的意識在作怪。
那是一種溫柔到讓人心底發癢的感覺。
6、猛虎嗅水仙
地面是一片耀眼的綠色地毯,細細碎碎的草爭先恐後的生長著,生怕錯過了哪怕一星半點的時間,來不及在該發芽的時候發芽,該長葉的時候長葉。
有春天開放的花在春風中顫顫巍巍的擺動著,碎米粒大小的白色花朵。
一朵兩朵會覺得有些不起眼,但是當它們三三兩兩的散落在這片綠色的地毯上時,卻顯得分外好看,很讓人憐愛。
不遠處的水塘邊,那叢水仙花也已經勝放。
水下是軟骨草和狐尾藻長長的隨著水流緩慢變換的莖葉。
兩廂映照之下,那一點點的空間就充滿了一種靜謐而閒適的氣氛。
水仙花似乎對於自己這些水下的觀賞者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