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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師大人,主上說過不許任何人打擾,藥師大人……”
守門小童如何攔得住藥師大人,室內的樓主也不介意,待雲起闖進來,樓主已然好整以暇。
未等樓主開口,雲起便道:“主上為何要這麼做?”
樓主一臉無辜,“藥師大人難得來見本座,如此匆忙,所謂何事?”
雲起知他表裡不一,也不為他的容顏所惑,語氣咄咄逼人:“那東、西郡王鼠一樣的膽子,若無人挑撥,他們如何敢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叛亂?”
“原來是為的這件事!”樓主大人“恍然大悟”,“既然藥師如此關心,本座也不欺瞞。本座的確是點了一把火,也存了燎原的心思,只是本座發現還有人跟本座起了同樣的心思,本座乃君子,自然不會奪人所好,於是便將那差事拱手讓人了。”
“主上是說還有別的勢力介入,鼓動東、西郡王造反?”
樓主笑著點點頭,雲起便默不作聲。
良久,雲起突然開口:“屬下不明白,主上為何要插手此事?莫非是要順了長老的意思復國?”
雲起如此說卻是故意的,他明知花樓樓主 最恨長老專權,也對長老奉為頭等要事的復國大業不感興趣,因此他故意說出“順長老的意思”便是想引起樓主對復國的反感,堅定不願復國的決心。
那花樓樓主豈會不知他的心思,也不點破,更不瞞他自己的心思,笑著說:“本座就是想看看,那燕王會如何收拾這亂局。”
雲起明知樓主不懷好意,卻無法多言,更無法多做,思及燕王無雙,心中幾番輾轉,更為矛盾。
樓主難得在如神一般冷清的藥師臉上看到人的表情,心中愉悅,笑問:“藥師的身體可還好?”
“已然痊癒。”
已然痊癒,意思就是外傷已愈、內傷已無大礙,然須仔細調養一陣。
樓主大笑:“如此甚好!藥師就陪本座來看看這場好戲!”
雙璧“爺!”彭濤輕聲喚道。
“都辦妥了?”薄帳撩起,露出男子異常蒼白的臉。
“是的,東、西郡王皆反。”
男子滿意地點點頭,忍不妨地咳嗽起來,如何也平復不了,似是要將臟器活活咳出來似的,彭濤不忍心,急急問道:“爺,可是舊疾犯了?”
男子哪裡顧得上說話,用絲絹掩出唇,悶聲咳個不停,彭濤忙命人去喚方鴻漸過來,不過片刻,方鴻漸便急急趕來,然男子咳嗽未停,方漸鴻連忙放下藥匣,取出銀針,彭濤早已為男子解開衣裳,方鴻漸飛快地紮上幾針,再取一束藥草點燃,在扎針處炙烤,不一會兒,男子的面色就好上許多,沁出些紅來,咳嗽也止住了。
方鴻漸鬆了口氣,取出銀針。彭濤連忙為男子擦汗更衣。
方鴻漸收拾好東西,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爺,屬下上次便說過,那夕顏雖然有效,爺卻必須承受其副作用,導致爺的舊疾復發難治,爺的膚色越來越蒼白便知徵兆,還望爺三思。”
本因肺病而枯黃的肌膚近來越發蒼白,顯出往日藏在枯黃肌膚下的姣好的面容,肌膚白得越來越透明,越發像個妖孽。方鴻漸知他想根治從孃胎裡帶出來的內府的病,可既然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自然不好治,那名為夕顏的藥雖有奇效,副作用卻是常人難以承受的,因此他的舊疾復發得越來越頻繁,卻不得下重藥醫治,以防破壞夕顏的藥效,而他一身的武功也幾乎消失殆盡。方鴻漸不忍心他受此苦,且就算真能治好,他的身體承受如此強烈的副作用,必然不能長壽,這相當於在拿壽命換康健。方鴻漸屢次勸他放棄,可他已經堅持了三年,怎甘心半途而廢?
男子閉上雙目,全然聽不進方鴻漸的話,一時間室內氣氛有些僵緊。
彭濤心知男子心中不快,怕方鴻漸再說出令他不悅的話,連忙笑道:“爺,屬下聽到一件極為可笑之事。”
男子雙目未睜,只道:“說。”
“那東郡王倒是有些出息,但那西郡王叛亂的最終目的卻是霸佔燕南,劃江而治,壓根就沒想到掌握整個大燕,您說可不可笑?”彭濤把那日西郡王所言一一道來。
男子嗤笑一聲:“天資有限,說的便是如此。”
方漸鴻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知他心志極堅非常人能及,也知他聽不進自己所勸,只得退下,按平日那般煎藥。
待方鴻漸走後,彭濤躊躇著說:“爺,方大夫這是為爺的身子著想。”
本沒想到他會開口,然男子卻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