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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無雙搖頭,似是很失望,燕宵心中發急,怎麼會不管用?他轉念一思,打算繼續說下去,然他心中一急,那本就記得不牢的東西頓時忘得一乾二淨,好在他另有妙招。瀟灑一抖,扇子開啟,他似是不經意地垂下雙眸,瞄了一眼,朝著自己的扇面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他這一眼恰巧看進了一句,且這一句極妙!
“孤陰則不生,獨陽則不長,故天地配以陰陽;男以女為室,女以男為家,故人生偶以夫婦。陰陽和而後雨澤降,夫婦和而後家道成。”說到這裡,燕宵忍不住插了一句:“正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皇姐,你已到適婚年齡,該是尋個好人家了,也了卻了陛下的一樁心事。為人兒女,讓老父操心,實在不孝,皇姐你說不是?”
本想拿這句話刺她一刺,誰料無雙面色如常,惱羞成怒的燕宵小爺不禁腹誹:“成天擺著死人臉!”
終於等到無雙開口,然無雙卻不是對燕宵小爺說的,而是吩咐田園:“將爐火滅了罷,沒看見小公子熱得扇扇子麼?”
燕宵到底年輕,雖然胡鬧,但這作弊的事還是頭一回做,心裡不免有些緊張,這一緊張,扇子就扇得格外快,落在旁人眼中可不就是熱壞了的模樣麼?
“是,奴才失職。”田園連忙去滅了暖爐。他是何等精明的人,自然看出了其中的名堂,心裡悶著笑,面上卻一副正經之色,看著燕宵小爺吃癟。
“你說的是夫婦,這一篇裡面有一句:受室即是娶妻,納寵謂人娶妾。正妻謂之嫡,眾妾謂之庶。稱□曰尊夫人,稱人妾曰如夫人。你是皇族,日後必要娶妻納妾,這一句可要記好了!”
無雙說這句話指的並不是娶妻納妾之事,而是點明嫡庶之別。
燕宵小爺是肅親王府世子燕霜城的獨子,肅親王府的獨苗苗,自小嬌生慣養,何曾嘗過身份有別之苦?然他最是看不得拿身份說事兒,極厭嫡庶之說。因此,當即就反唇相譏:“皇姐此言差矣。依皇姐所言,皇子之中惟有皇后所生是嫡子,其他嬪妃所生是庶子,嫡庶有別,可為何先皇后所生的燕中未能繼位,五品美人所出的當今陛下卻登上了皇位?”
此話固然是大逆不道,卻也有些道理。無雙沒有為其所困,只淡淡地看了燕宵一眼,道:“出身乃是天定,若天賜有限,便只能透過自己的努力彌補。”
燕宵頓時無法言語,這是一個強者說的話,還不夠強大的他沒有資格反駁。
“只有這些麼?”無雙清冷的聲音喚醒了恍惚的燕宵。
明明是清冷無波的聲音,可燕宵小爺卻聽出了嘲諷,當即說道:“自然不止這些。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以其扶之者眾;千歲之龜,死而留甲,因其卜之則靈……”
這次無雙似是上了心,不僅專心聽他所講,還就一些句子與他討論一番。無雙興致越來越濃,燕宵小爺卻是吃不消了。身上只穿了這一件薄衫,在外面就凍得要命,好不容易進了屋,如今爐火又滅了,因為作弊,扇子還得不停地扇,燕宵小爺已經冷得腿肚打顫兒了。若不是看她一副認真的模樣,燕宵就要以為她是故意的了。
誰說無雙不是故意的呢,燕宵那等小把戲怎會瞞得過她?無雙不禁有些苦惱,一樣的年紀,為何差別這麼大?琥珀向來懂事,燕宵卻是個不受教的,蠢笨得很!範晉在上書房主教《幼學》,《幼學》乃是孩童的啟蒙書本,燕宵學了半年卻只學到這個程度。無雙有些頭疼地蹙了蹙眉,真是朽木,朽木啊!
待燕宵小爺打了幾個噴嚏之後,無雙終於決定點到為止:“蒲柳之姿,未秋先槁;薑桂之性,愈老愈辛。燕宵,你是想做蒲柳還是想做薑桂?”
“都不好。”燕宵嘟囔,“我想做蒼松!”說著,他又打了幾個噴嚏,連鼻涕都出來了。
無雙沒好氣地說:“本王看你這身子也不強健,倒似那蒲柳!”
燕宵張口就想反駁,可惜又是一個噴嚏。
無雙無奈,嘆了口氣,道:“回去罷,好好讀書。”
“咦!”燕宵傻眼了,這……這怎麼跟他預期的不一樣?他抹了抹鼻涕,急道:“皇姐,你說過,只要我知禮就能出園子了!”
無雙點點頭,語氣絲毫未軟:“世子將你交給本王,本王必然要對你的安全負責,如今外面不太安穩,你還留在府中潛心讀書罷。”
燕宵一直被困在自個兒住的園子裡,沒有下人多嘴,是以並不知道外面的形勢,以為這是無雙的託詞,張口便要開罵,卻又聽無雙淡聲道:“田園,將文長孤也請來教導小公子。”
“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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