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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定的妻子只有杜微,沒有人可以取代她。
“好……”霍思昭冷笑著說,“你的妻子?你想讓我們挑明瞭說是嗎?你以為我對你們毫無所知是嗎?不過是一個青樓女子,值得你為她放棄掌門之位嗎?”
這句話重重地傷害了擲劍,像迎頭一擊,擲劍的眼神瞬息變得嚴厲了。
他凝視著霍思昭冷酷的表情,“你調查我們之間的事情……那麼你清楚多少?你知道她是為我才墜入青樓的嗎?你又知道她遭遇過什麼樣的苦痛?”
霍思昭黑瞳凜怒,訓斥道:“你那是什麼態度?師父不在,長幼尊卑的道理就拋在腦後了嗎?”他的胸口上下起伏,額上青筋突起,“我不管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子,總之青樓女子劣性難改,只要你還是成派門下一員,門規就不容許你和她繼續來往!”
他斷然的話讓擲劍的臉色剎時變得難看極了,他鐵青著臉。冷冷地說:“大師兄,你想要逼我拋棄糟糠之妻嗎?門規許可,法理卻難容!”
霍思昭暴跳如雷,上前一步,咄咄逼人,“你們當真拜過堂嗎?她是你名正言顧的妻子嗎?”
“不錯!”擲劍昂起頭堅定地回答,“青天為證,日月為媒,金玉劍是我們的證婚人!”
“什麼?”霍思昭暴怒的眼睛一下子紅了,“你居然把師父留給小師妹的金玉劍送給她?”他再不留情,狠狠地打壓擲劍,“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樣叫做野合!我不介意你一度迷戀個風塵女子。也不介意你在外落下了青樓酒徒的名聲,還願意將小師妹嫁給你,你不要讓我太失望!”
他的話也同樣激怒了擲劍,“什麼‘青樓’、‘風塵’?那全是這世俗強加給她的!世人不理解她也就罷了,你是我的大師兄,你該懂她的!”
“你還記得我是你的大師兄!”霍思昭怒不可遏,“你還想讓我說到什麼地步?江湖早巳盛傳你會是下任成派的掌門了,她才會死命攀上你!如果你是個平常人,她會甘願放下京城第一名妓的身價委身於你嗎?戲子無情,婊子無義,等到你一文不名,她會趁早將你踢得遠遠的!現在,你不過是沉迷於她的美色勾引罷了!”
“夠了!請你不要繼續侮辱杜微!”擲劍大吼,眼睛也紅了,“我不想跟你解釋太多,是不願意勾起她的傷心事!你也看到她了,你覺得她現在所謂的‘美色’是個什麼樣子?”
他閉上眼,努力調整著呼吸,強迫自己靜下來。好一陣粗聲的喘息後,方才沸沸騰騰的頭腦才漸漸變得冷靜。
“她現在還很美嗎?她現在容貌憔悴,身形銷立,連健康都談不上。何來的美色勾引?”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痛楚,“她為了救我,衝進了熊熊大火,差一點被燒死!幸虧被救了回來,性命無礙。可身體上到處都有燒傷的印記和疤痕!你瞧見過她的頭髮沒有?才二十三歲的華妙年齡,就已經早生華髮了!你能說,她企圖以這樣的‘美色’來‘勾引’我這個下任掌門嗎?”
霍思昭驚異地發現,他這個剛硬的師弟,此刻深不見底的眼睛裡竟然浮出了一層淡淡的水氣。在過去的幾十年中,他何曾見過這樣子的擲劍?
不,不能心軟。他告訴自己說,這是師父的遺命,這也是他能為小師妹做的惟一的事情!他不可以讓一時的心軟放走擲劍,放走成派昌盛榮興的希望和小師妹認定的丈夫!
“這就是你的回答?”霍思昭慢慢地問,沉下臉,眼神漸漸進出森厲,“那就別怪我門規無情了!”他伸手拉出一條長鞭,藤條做的,黑醜剛硬,光是在空中飛去,就發出令人生畏的可怕聲響,卻遲遲沒有落下。
擲劍看著他和那條鞭子,靜靜地轉過身去,“我的確曾經夜宿青樓,血手殺人,既然觸犯了門規,我甘願領罰。”
好,他根本已經鬼迷心竅了!
霍思昭咬著牙,“嘶——”長鞭像一條毒蛇般飛舞著落在他的肩頭、脊背,劃破了擲劍單薄的衣服和面板,帶回張牙舞爪的血漬。
尖利的鞭子咬噬他的肩背時,擲劍的肌肉一哆嗦,冒出了鮮血,卻仍是毫不妥協。
五鞭抽完,霍思昭暴喝一聲:“我再說一次,這是師父的命令!”他從袖中拿出一串念珠,高舉在頭頂,朗聲說道:“看清楚,這五鞭是師父打的。我是在代師父傳達遺命,不管你同意與否,七天後,掌門接任儀式正式舉行!”
當擲劍的目光所及,看到那串熟悉的念珠時,他憶起子慈愛的師父生前對他的無數次諄諄教誨,他的頭低下了,胸口在隱隱抽痛。
只這一停頓,霍思昭心中仍然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