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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頭扭了過去,不讓擲劍發現他已經無法抑制的痛苦,只是心中升起一陣難耐的苦澀。
他其實並不需要掩飾,擲劍已經驚呆了。他反覆想著以前的點點滴滴,眉頭越皺越緊,心裡越想越亂,表情越來越古怪。
“罷了!”霍思昭疲倦地擺擺手,“今天你累了,回去歇著吧。要好好想想我的話,成派和小師妹的幸福——就在你的手掌之中!”
擲劍的身影剛剛在排房面前出現,杜微已經心急地奔出門,在夜色中在飄動的小雪花中,撲進他的懷裡,“你回來了擲劍,我好想你!”
他不禁啞然失笑,他不過才走了一個時辰,居然就想他了,不過可愛的小妻子這樣依戀他,讓他感到滿足。
攜了她的小手,他們走進溫暖的屋子裡。
在燈下,她毫不掩飾眉間的笑意,輕巧地獻上一杯茶,這時他才注意到,她靈巧的雙手已經將一間簡單的房子打理得妥妥當當,處處有巧婦留下的痕跡。
她像是院裡的那株梅樹,堅忍、勤懇而質樸。
“我剛才看到院子裡有梅樹……”她有些興奮有些期盼地說。只要是擲劍身邊的東西,不論是雪還是梅,她都喜歡都急於去適應。
他沒有聽到她後面的話。
成派的梅樹很多,山前屋後還有院中都有,他常常以前帶著滿諒和成劍俠在樹前練劍,在枝條蒼勁,花朵幽香中經常會聽到三人心有靈犀的開懷大笑。
那時成劍俠的笑容一直充滿童真,她活潑可愛像是一隻快樂的雲雀,而滿諒也開心得像個不經事的孩子,只有他會時時內斂,頗有師兄的威嚴。
師父希望你娶小師妹,然後繼承成派掌門!
成派和小師妹的幸福就在你的手掌之中。
霍思昭的話突然閃現在他腦海裡,弄得他坐立不安起來。
師父真的是這個意思嗎?他可以違背一直視為父親的師父的遺命嗎?
他的思緒有些混亂了。
在他流浪的五年中,從沒想過掌門會是自己的,更加沒想過成劍俠將會成為自己的妻子。這旁人求之不得的兩件美事從天而降。卻令他苦惱不堪。
“擲劍……”杜微擔心地搖搖他,“你怎麼了?”他突然就變得判若兩人,好像離她很遠似的。
他回過神來,看見杜微已經半伏在他腿前,將頭枕在他的膝蓋上,嬌弱又柔順地輕輕摟住他的腰身,“大師兄有沒有責怪你,你沒有得到他的允許就談婚論嫁了?”
她抬起翦翦水眸,帶著一種讓他深深沉醉的溫柔和動人看著他。
“怎麼會。大師兄會為我高興的。你知道他只是一時有些氣悶,這麼大的事情我居然都瞞著他。”
他否絕掉了她心裡的最後一點疑惑。手指有力地抬起她尖俏的下巴,將她感動的小臉貼在自己頰上,抱著她柔軟的身軀,用唇摩挲著她耳邊的小茸毛,嘆息說:“你是我的妻子,杜微……是我的妻子……”
當陽光透進排房時,杜微才從甜美的夢鄉中醒來,睜開一雙嬌羞動人的眼眸。她看看身邊空空的位置,擲劍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出去了。
她又合上眼。卻滿含著笑意。
她在成派的第一個夜晚,睡得出乎意料的深沉,該歸功於丈夫的體貼與溫柔吧:回想起他昨晚的熱情溫存,讓她忍不住拉過被子蓋在臉上,深怕會有人瞧見她臉上的火燙緋紅。
輕盈地著衣,她將頭髮包在花布裡,飛快地收拾起屋子的一切。家務對她來說從不是難事,這是一個主婦的基本工作。她自豪地想,擲劍昨晚不是也很意外她的能幹?她要為他做一個好妻子。
屋裡都收拾停當,她找到了一把掃帚,打算去掃門外的雪。
開啟門,她快活地昂起頭,大大地吸了口氣,好涼爽,正好可以降降她現在渾身的熱度。
雪已經停了,一眼看去沒有邊際,好像和天的盡頭連到了一起,掛著冰稜和雪花的松柏屹立在這片雪中,就像是穿著白袍的劍客,英武戒嚴,
她笑了,為何她見到什麼都會聯想到擲劍?
她興奮地奔到院裡的梅樹旁邊,站在風華正茂而生命力旺盛的梅樹前,她發現條條枝上都頂出了小小的花苞。馬上就要開花了!
她虔誠地雙膝跪下,雙掌合攏,用仰慕的眼光瞧著這株枝條帶霄,更添英氣的梅樹,喃喃地說:“梅樹……梅樹……你三十年來,都可以在這裡看到擲劍,可是我卻沒有。求你把他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吧,讓我更瞭解他、更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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