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都耗在嗆鼻的來蘇水味裡,加上牙疼,早已煩躁得不能忍耐。
我開始大聲抱怨:“有沒有人看牙?病人牙痛,稍有點醫德就該吃不下飯。”
沒人回應,我剛要起來鬧騰一番,有雙柔軟的手按住了我的臉。眼前亮起了大燈,一束光芒射了下來。“啊!”清柔的聲音。這聲音有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於是我張開嘴,一個帶口罩的女醫生用像勺子一樣的鏡子照我的牙齒。她看了看,吐出一口純正的普通話。
“喝酒了嗎?”
“嗯。啊。”
“咬了花椒?”
“嗯,啊啊。”
“早上沒刷牙?”
我閉上嘴,盯著女醫生。
“你是偵探還是牙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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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在口罩上面的眼睛杏仁模樣,鼻樑很高,個子嬌小,看上去很年輕。她再次將我的頭按下去,命令我張開嘴。
“行了,你就告訴我,怎麼辦吧!看也看了。原因你也清楚了。”
我有些固執不肯張嘴,在一個年輕的女孩面前張著有口氣的嘴著實很傻。她眼裡浮起了笑意,那洞悉的眼神令我十分尷尬。她開了張言簡意駭的單子。
“是上火。吃點中成藥、多吃水果。”
我拿過方子:“還要劃價、交費?你們的程式太煩瑣了。吃藥吃四天?中途還牙疼怎麼辦?不能再簡單點嗎?”
“有,你躺下,張開嘴。”
我怔了一怔,牙痛讓我心有餘悸。無奈之下妥協了。
從醫院出來,我神精氣爽。人真是有什麼都不能有病啊,尤其是牙病。看到旁邊的患者被一根尖銳的長針刺入牙齦尖叫的樣子,我都快替他崩潰了,真是花錢找罪受。牙痛的減輕,令我如獲重生。
醫院旁開著家繽彩紛呈的花店。香水百合的清香令我心情舒暢,吃水不忘挖井人,忽然冒出送花給那個小醫生的念頭。原來人在感激之下會有這麼情不自禁的舉動。我刷刷地寫好感謝語,吩咐店夥計送到牙科。抬頭是“小姑娘牙醫”。做完這些,我吹著口哨離開了。
好心情保持了一整天,甚至在黃昏時,我還主動打電話問候米米。
“在上海嗎?帶點城隍廟的小吃回來。”
電話對面很安靜,有輕細的音樂飄來飄去,似乎從某個角落裡發出來的,還伴隨著細脆瓷器的撞擊聲。
我疑惑地問:“你不在機場?不會是航空公司安排的宿舍吧!”
“這是哪?”我聽到米米溫柔地發問。
“綠波廊。”一個低低的男人聲音。
“綠波廊。”米米轉而大聲地告訴我。
心情驟然降到冰點。米米是該受凌遲處死的,千刀萬剮也不算過分。她竟敢這麼明目張膽?我壓制滿腹的怒火,竭力讓語氣平穩。
“綠波廊酒樓?正好在老城隍附近,你可以順便...”
“報歉啊,我恐怕沒時間去。”
沒時間?那剩下的時間她打算和那男人如何消遣?
“是嗎?隨便你。少花點時間在吃,上海菜很甜,會胖成只豬的。”我恨恨道。
“哦,知道了。”米米開始答非所問。
話筒傳來男人的聲音:“誰的電話?”
敢這麼發問的人,和她的關係應該不同尋常。這句話本應是我來問。那個男人是誰?
我清晰地感到她把電話擱在桌上,聽筒那端很明顯是筷子擱放的細碎聲。火騰地燒到頭頂,雖然衝動得想摔東西,但卻把手機捏得更緊了。我強忍著怒火,也許是不甘心就此放過她。
“喂喂喂。”我開始氣急敗壞。
電話那端男女的輕笑聲,似乎正談著一件有趣的事。男人忽然問:“哎!你的電話打完了嗎?”
米米彷彿剛記起來,拿起電話,也“喂喂”兩聲。
我剛想河東獅吼,米米竟嫣然道:“已經掛了。”
電話的忙音將我的聲線掐斷了。我狠狠地擂擊桌子,疼得咬牙切齒。該死的米米!買件商品,還有個使用期限,可在她身上花錢無數,還買不到一個忠貞。轉念黯然,對這種貪婪拜金的女人講忠貞真是可笑至極。
我盲目地翻箱倒櫃,竟翻出了房東儲存的一些古典樂曲。放了一段《春江花月夜》。音樂如水流瀉,旋律委婉質樸,流暢多變。我找到酒櫃裡所剩無幾的殘酒,敲著瓷碗,一觥一詠,和著古樂低唱淺斟。酒在舒緩的音樂尾聲中見了底。我身心鬆懈地斜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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