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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感情、麻木的目光。
也許有人會覺得這情況很正常,一個人都已經被傷到了那份兒上了,哪還有什麼精力去睜眼、去乞求,可事實偏偏不是想的那樣。
一個人,一個尚有神智的人,既然還有力氣去張口掛念他未了的心事,那麼他下意識的第一個動作一定會是睜開雙眼,去觀望、去乞求,觀望自己的處境和狀況,乞求自己可以活下去,乞求可以得到別人的幫助將願望實現。因為眼睛是心靈之窗,眼神往往比言語能達到更好的效果。
可眼前的這個劉三川卻沒有,他只是哀求、呻吟,單純用言語來訴說他的心意和痛苦。
是不願意睜開,還是傷勢令他無法睜開雙眼?直到郭主任清理過他的眼部後,肖曉才明白。
一灘稀爛的血肉被從他的眼部挑走後,兩個滾圓、巨大的白色球體立時露了出來。球體的正中又各有一個黑色的圓形區域,隨著白色球體的運動在四處滴溜亂轉著,最後停留在肖曉所處的方位。
“這是……”
肖曉捂著嘴,倒退一步。
這情景難得見,可也不是沒見過,就在不久前看過的電影《少數派報告》中,曾有所保留地上演過此類鏡頭。可那是電影,那是有所修飾的、假的場景,而眼下,這滴溜圓滑、鑲嵌在鮮血中的一雙,那可是真真切切的人的眼球啊!
看著那雙白色大球中的黑色瞳孔直愣愣盯著自己,肖曉的胃中一陣翻江倒海,嘔吐感立時襲向喉頭。她再也無法忍受眼前的一切,招呼也沒打,便捂著嘴一直朝門外衝去。
~~~~~~
趴在洗手間的水池子上,肖曉連連作嘔,圓溜溜的大白球如夢魘般一直在眼前晃動不停。
用涼水衝了衝臉,略微穩定情緒後,嘔吐感這才有所緩解,可就在這時,伴隨著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洗手間內又衝進來一個人。
那人一頭扎到水池前,扒著水池便不撒手了,手上還戴著未及脫下的沾滿碘伏和鮮血的醫用手套。肖曉仔細一看,原來隨後而來的這位不是別人,正是方才和她一同手術的含曦。
看他連連作嘔的痛苦模樣,好不容易才平息下的嘔吐感幾乎又要湧了上來,肖曉忙一溜煙躥出洗手間,隔著門簾向裡面問候著,“含曦,你怎麼也不行了?沒事吧?”
回答她的是愈發激烈的一陣嘔吐聲。
肖曉此時只覺得自己是一刻也沒法呆在這裡了,含曦的嘔吐聲甚至比劉三川明晃晃的大白眼球還要恐怖,直勾的自己也快挺不住了。
她忙向簾內招呼一聲“我先回去給郭主任幫忙了”,然後掉頭就跑。
“砰”!
我又撞上什麼了?肖曉眼前一黑,和某物結結實實撞在了一處,不過還好,這物蠻有彈性,不是太疼。
“肖曉……你又來!”
好熟悉的聲音,不會這麼巧吧……
肖曉傷心地仰起臉來,果然,正是那廝!
“白……慕然……”
上次撞後背,這次撞前胸,兜兜轉轉哪裡都能“撞”到他,這算是……緣分嗎?
想到上一次的流血事件,肖曉的目光不覺向白慕然的胳膊上飄去,不知道那傷口癒合到什麼程度了?會不會有印跡留下?
白慕然卻誤解了她的心意,嗖地將兩個胳膊一齊背在了背後,心有餘悸地說道:“這次我可沒說什麼,所以你也別想打我胳膊的主意。”
肖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切~誰稀罕!”
白慕然這才如釋重負地垂下胳膊,自言自語道:“我說也是,只聽說狗愛咬人,還沒聽說過豬也愛咬人呢。”
~~~~~~
肖曉還沒來得及發飆,白慕然轉眼已換了表情,彷彿剛剛那個嬉笑調侃惹人惱的傢伙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肖曉,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被劉三川的樣子給嚇到了?”
還未出口的話被生生憋了回去,肖曉也只得態度端正地回答他,“恩,有點,那人的上下眼瞼全被燙掉了,真的挺恐怖的。”
“唔,果然很嚴重,”白慕然點頭,“我剛才就覺得這傢伙傷的夠嗆,怕你應付不來,所以過來看看。走,咱們去簡易手術室。”
肖曉嚥了一口唾液,猶豫道:“我……能不能待會兒去?”
白慕然“哦?”了一聲,皺起眉頭,“為什麼?”
“我一看他的白眼球就想吐。”
“是有點恐怖,不過這都是小意思,作為一個醫生,什麼情況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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