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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保鏢壓上了飛機,最後看了一眼手機,顧安寧還是不肯接我電話,我不確定他是拉黑了我,還是看見了我的來電但決定無視我。我給他發了個簡訊。“安寧,我想你。我就要走了,你不能來見見我嗎?”
顧安寧沒回應。
我知道他不會理我。
其實他應該出來和我玩一玩,或者對我好一點,這樣我的興趣就沒那麼大,可惜開始和他認識的時候,顧安寧對我的態度就和小刺蝟一樣,我只是看他好看多瞅了他幾眼,他就一副我輕薄了他,滿心羞辱的樣子,這樣的人倒是真的引起我的為數不多注意力。
我這個人,就是得不到的才心生喜歡。
我喜歡顧安寧,他卻視我為無物,還管我叫垃圾。
我心裡有不悅嗎?當然。
我從不覺得我需要為自己原先的生活感覺羞愧,我生來就是享樂的,我有兩個很能幹的哥哥,父親的公司也不需要我再添磚加瓦,這樣的條件註定了我即使不付出也能比別人過得更優越,為什麼我就不能成為一個紈絝?我過得醉生夢死那是因為我可以,而那些天之驕子只能揹著沉重的枷鎖,一步步維持他們上位者的體面,我沒去可憐他們,他們反倒看不起我,真是荒謬。
顧安寧為此輕視我,那麼他錯了。
我也會證明他是錯的。
我最後還是沒有讓二哥打錢給我,下飛機的第一件事,我掰斷了我的手機卡,連帶手機一起丟進了垃圾桶,然後和一位穿著連帽衫的小哥交換了衣服,買了一張從紐約飛往倫敦的機票,當我從飛機場離開時候,我看見了寫有我名字的接機牌——大約是我父親僅有的仁慈,他在經濟管控之餘還沒真想讓他的兒子餓死,所以找了專人管教我,他來之前就和我說已安排我回大學回爐重造,除了安心讀書以外不可以亂來,但我不可能乖乖的失去自由。
我失蹤了。
這個失蹤,只是對他們而言。在我看來,我是打算去做幾件瘋狂的事,01年,我身上只有兩千美元,孤身一人在異國他鄉,這點錢住個我喜歡的酒店可能都不夠,有時候我都覺得我瘋了,但是我心裡卻想著另一個念頭。
我覺得,屬於我的時代來了。
華爾街。那裡會是我的崛起之地。
我用一週30美元的價格在紐約哈林區租了一個房間,這個價格還得多虧我這張亞歐混血的臉,才能讓苛刻房東對我手下留情,她深信我是一個可憐的,走投無路的外籍混血窮學生,決定大發慈悲給我容身之所,同時我也得感謝我的母親——一個純正的英國種,託她的福,我們兄弟三人在外表上一貫有著常人沒有的優勢,無論是商場談判還是討價還價上都表現得一覽無遺,這時候我還不知道,這不會是我第一次利用我的臉蛋,這種事以後還多著呢。
扣除房租和押金,我身上大約還剩下一千五百美元的現鈔,沒有收入,這個數目只能維持我一段很短時間的生活,紐約的物價可不便宜,何況我還需要累積一部分啟動資金,過的捉襟見肘也是理所當然。
即使我努力安慰自己,也明白我的前景並不美好,不過我並沒感覺灰心喪氣,我套著那件用我阿瑪尼西裝換來的套頭衫,身處這個不足十平米的房間內,腳踩著上一個房客留下的汙漬的地板,告訴自己,一切都是暫時的。
我的第一個任務,是要在這個地方兌換我的原始資本。
哈林區是紐約的貧民區,不同於曼哈頓,這種地方除了的新聞會出現在報紙上,平時只有租房資訊可以瀏覽,我對哈林區一點不瞭解,只知道這裡有著大量的外籍移民,暴力和犯罪時常滋生,但這恰恰是我的機遇——在正規的社會里,無論做什麼,人們都會對我的身份問東問西,哈林區已經是我能找到最好的藏身之所。
我很清楚,我得為自己找了一個嚮導,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融入這裡。恰巧的事,交朋友正是我最擅長的事情,在這裡的另一個的大學生,阿方索.維薩爾很快變成了我的而目標,他是一個義大利籍留學生,為人年輕又天真,在市中心的藝術學院裡學藝術,他是我的鄰居,也是另一個來紐約的渴望成功的年輕人,就像我一樣,我們都堅信自己會出人頭地。
在我表露出資金週轉的困境後,阿方索把我帶到了當地的CSH典當行,我用我的手錶和那箱子肯定用不上的西裝抵押了大約五千美元的。這個價格遠遠低於我物品的真實總值,光是我的手錶就值得這個價格的十倍以上,但我此刻沒得選擇,典當被壓價也是無可奈何。
如今我終於有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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