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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舉起酒杯,“也許我們該敬聰明的天賦一杯,對嗎?這裡可是有全美國最聰明的律師。”我看向他,“和最聰明的老闆。”我指了指我自己。
克里斯忍俊不禁的舉杯和我相碰。
一晚上我們都詳談甚歡,直到晚上十點鐘,我和克里斯才在第五大道的大街上依依惜別,克里斯直接開車回蒂凡尼的家,而我在目送他離去後,也同樣伸手攔住一部計程車打算回家。
然而就在這時,我身後的幾句爭執聲引起了我的注意。
“對不起,我聽不懂你說什麼。能說英文嗎?”一個熟悉的不得了的聲音傳來,一瞬間猶如驚雷一般在我耳邊炸響。我瞳孔猛地一縮,這個是……顧安寧的聲音!
他怎麼會在這裡?
數句疑問在我心頭想起,我的心裡頓時猶如驚濤拍岸,但我的臉上卻始終什麼表情都沒有,面前的計程車司機疑惑看我保持著抓車把柄的動作,“先生,怎麼了?”
我猛地清醒過來,“啊,對不起。”
“您沒事吧?”對方並沒有計較我的失態,反而關心的又問了一句,也許我的神情實在是太古怪了,連此刻的司機都覺得不對勁起來。
“沒事,謝謝你關心。”我從錢包裡掏出五美元的小費,塞進了前車窗內,“對不起,我把位子讓給旁邊這位女士。你讓她先上車吧,”說完我後退一步,讓排在我身後等車的女士走到我面前,自己急匆匆的轉回頭。
馬路旁邊有兩個人在爭執,走近一看,其中一個果然是顧安寧。他的身前站著一個黑人女性,看穿著打扮,似乎是一位年老的吉普賽女性,此刻她正抓住顧安寧的手不停說著什麼,而顧安寧眉頭緊皺,非常用力往回扯自己的袖口。
“請放手,你再糾纏我我要報警了。”
顧安寧再次用英文發出警告,他的口吻非常生氣,隱隱還帶有著傲慢的成分,但是對方充耳不聞,手徑直向顧安寧的口袋掏去,顧安寧看起來又惱火又無可奈何。他四處打量著周圍,希望有人能站出來伸把手,但是每個人都急匆匆從他面前走過,好像對此場景視而不見。
我一眼就明白他遇到的麻煩,他這是遇到討錢的吉普賽女人了,在美國和歐洲,到處都可以看見這種流浪的吉普賽人,他們沒有祖國和故土,每日以乞討,搶劫,偷盜為生,這個說法並不是種族歧視,而是他們真正的職業就是如此。現在顧安寧明顯也被當做一隻肥羊被人纏上了,他的亞洲面孔在異國他鄉的晚上很容易遭遇到各種牛鬼蛇神。
“保安!”我一邊走過去,一邊大聲呼喚著飯店的門童,離著最近的斯臺第五大道酒店是我剛剛光顧過的地方,其二樓就是AiFriori餐廳,“快去叫人,這裡有位先生需要幫助。”
門童剛剛還收了我十幾美元的小費,此時我的呼喊比其他人都有效得多,他立刻前去找警衛了。而我直接轉頭對那個吉普賽女人說,“還有你。夫人。”我很兇狠的看著她,“請你快點離開,否則我們要不客氣了。”
興許是我常年健身的強壯體形震懾了吉普賽人,那個老女人終於停下對顧安寧的糾纏,害怕的看了我一眼,在發現我一直矗立在旁,並沒有走開的意願後,她立刻轉身跑了。我鬆了口氣,回頭看向顧安寧,發覺他同時也也輕輕撥出口氣。
“謝謝。”顧安寧說,臉上的表情稍微放鬆了一些,可見剛才那個吉普賽女人的糾纏讓他有多麼煩躁。
“沒關係。”我輕聲說,眼睛盯著他足足兩秒鐘後才挪開,“你看看你的口袋,錢包還有沒有丟失。”
“哦……對。”顧安寧連忙伸手進自己的衣袋裡。
在他發現了他的錢包依舊在身上後,我也安心了一點,在這異國他鄉,錢和護照丟失是最麻煩的事情,不過出於道義,我還是提醒他,“也許我改告訴你,這麼晚你不該一個人在這裡瞎管,雖然紐約是個很繁華的都市,但作為亞洲人,有時候麻煩是很容易找上你的。”
“是的。我發現了。”對方很懊惱的說。“謝謝你。”他又對我說了一遍。
我的視線重新遊移到別處,盯著遠處虛空的一點,對於他的道謝,我不知道現在該對顧安寧說什麼,或許也什麼都不想說,一時間我腦海裡飛快的閃過顧安寧好幾個畫面,有他冷冰冰的用言語譏諷我的景象,也有他把我的花直接甩垃圾桶的景象,更有他跟著朋友轉身離開,把我一個人拋在後面的景象,最後所有的畫面,都定格在我被送上飛機,打他電話卻到登機前都無人接通的那一幕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