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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鐘樓,但是相較於他,還有另一抹身影更令她在意啊!
她在想小百,一整天都在想他,就像他初到來之時,無法將他從腦海裡刪除一樣地想。
他有兩、三天沒有露出那種不知所措的表情了,而且他難受的表情讓她也跟著難受。
其實早上若不是東方研握著她的手拉向他,她是想重新牽起那帶著細繭的手的。
據他有一次翻動著她軟軟的手時所說,握劍是要非常用力的,所以他的手一直沒有細緻過。
她覺得自己好奇怪,對那握軍刀的手有一種戀戀不捨的感覺。
特別是昨晚,他始終悍然地護在自己面前,所以她只能從空隙看見他靈巧俐落卻又力道萬鈞的使刀,任性逗弄著,然後華麗攻擊時,她好想被那樣緊緊地握住。
能當他的軍刀,該有多好啊!
她有這個篤定的念頭,卻是愈想愈迷糊。
北杉也有繭,更為厚實的粗繭,她沒有特別愛啊!
若是她不喜歡那繭,為什麼今天被東方研平滑的大手牽著在林間散步之時,她什麼感覺也沒有呢?沒有那種怦怦亂跳,好想要、好想要的感覺呢?
“眼睛張得這麼大,能睡得著嗎?”
申敏雲循聲望去。
躺在自己床上的東方研撐起手臂在笑,忍受不了那種審問般的視線,她垂下根本不願意閉起來的雙眼。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了她的腦海。
“東方哥,小雙回十二刻館的時候,敏雲也都會陪她睡,”在他眼前,她有一點點膽怯,但她決定試一試,“小百也會作惡夢,所以我去陪他睡好不好?”
東方研挑起了眉。
單雙向來難睡是因為申敏雲的緣故,那個死小鬼睡不好和她有什麼關係?!
而且那個死小鬼像要吃了他一樣瞪他的事情,他還沒忘記呢!
“杉叔說他已經能正視被囚禁的事情,所以你以後不用去陪他了,他的身體也好得差不多,早晚該回家。”
回家,對啊,小百也有自己的家……
申敏雲心頭一絞。
她忘記了,小百有一天也要離開的,離開這間處處不便,只有一個麻煩的她的十二刻館。
她的小手不由得絞緊了被子。
“晚安,東方哥。”
東方研還以淺笑。“晚安,敏雲。”
語畢,他閉上眼,決定放那個突然顯露傷心表情的申敏雲一馬,在她躡手躡腳溜下床的時候,也刻意保持熟睡的假象。
誰教他今天心腸好!
睡不著,他睡不著。
輾轉反側,無辜的雨聲令人心緒浮動,再柔滑的床單也只有被自己揉了又揉這一個功能而已。
原本該乖乖棲息在胸膛裡的心臟想要找到出口,躁動不安,為了她的人生、她的命運狠狠地抽痛著。
人生如戲,但戲般的人生多半充滿令人費解的情節。
申敏雲只是一個五歲多的小孩,她沒有做錯任何的事情,為什麼命運要這樣捉弄她呢?
她柔軟的笑容再度浮現腦海,他的心於是更痛了幾百倍。
這份心痛,帝百計無法否認其中摻雜了同情,但更主要的原因,恐怕還是為了自己的緣故。
是的,為了自己,為了沒有任何力量的自己。
他好不甘心自己為什麼這麼的弱,無能為力讓他嚐到前所未有的苦澀和酸楚滋味。
要喜歡她就認真看清楚現實,他的確不如東方研、單雙和單開這群人,再加上其他的單家人,更是顯出他的渺小。
開玩笑,一票人都是政商名流、集團接班人、三線一星的警官、前任美國陸軍綠扁帽部隊的少校,而她的丈夫東方研,就算鮮少看財經雜誌,都對他這號人物有概念。
誰能在他們面前不自卑!
如果有這種人,麻煩站到他面前用全力給他一巴掌,教他要果敢一點,硬起膀子!
承認自己不如人真是個悲哀的經驗。
但是,為什麼即便如此,他都無法將心中的愛拔掉呢?
那愛已盤根錯節地和他的心合為一體了。
一個人一生之中是不是一定會愛上一個人,然後就算不管再怎麼樣羞恥和丟人,都無法說不愛就不愛呢?
對他來說,申敏雲就是這樣的存在。
不能不愛,否則就不需要生命;不能不愛,否則他的世界就會崩解。
帝百計覺得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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