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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顒衍似乎滿不在乎,他一面擦著鼻血,一面走向被困得像顆肉粽的椒爪。椒爪恨恨地咬著牙,半晌開口:
「你……你不閃避我的攻擊,難道是為了轉移本將軍的注意力……」
顒衍一手抹著鼻血,秉燭見他連眼角都是鮮血,神色卻很平靜,「廢話,我知道你是忌離的下屬,還會乖乖等你用和忌離同樣的方法攻擊我嗎?」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歸如的土地神哪!」
說話的是高萌,她依舊抱著雙臂,滿臉不爽地看著顒衍。
「是說你還真是毫無進步哪!去年見過一次面,大人說你體內藏有人類目前擁有最強大的精守,我本來還期待你的修行進境的。結果根本和去年沒差多少嘛!真令人失望。」
秉燭夜話 147
「是說你還真是毫無進步哪!去年見過一次面,大人說你體內藏有人類目前擁有最強大的精守,我本來還期待你的修行進境的。結果根本和去年沒差多少嘛!真令人失望。」
「如果你們大寺能少找一點麻煩給我的話,我會修行得更快。」顒衍撇唇說。
秉燭見他臉色逐漸轉白,靠在噴水池壁上喘息,顯然是剛才失了太多的血。老實說正常人流這麼多血,早就暈到爬不起來了,但秉燭見識過顒衍負傷行動的功力,就這點而言,顒衍確實不太像人類。
「聽說你強奪你父親的精守?你父親是歸如原本的土地神對吧。消受了本不屬於自己的福分,也難怪會衰成這樣。」
高萌冷哼一聲。秉燭發現顒衍聽見這句話後,臉色陰了一下,但終究沒有開口。
說到精守,秉燭雖然隱約知道,顒衍身上的精守,過去是屬於顒衍的父親,也就是顒壽的。而顒壽是個天然神格者,也就是天生具有神格等級的靈元之人。
但是秉燭卻弄不懂,顒壽的精守究竟是怎麼轉移到顒衍身上的。
他記得竟陵說過,轉移精守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雙方交合,但顒壽和顒衍是父子,交合什麼的,這也太逆乎倫常。而且交合一次只能轉移部份的靈元,要轉移像顒壽這樣龐大的精守,恐怕顒壽得從顒衍出生開始就跟他交合才行,秉燭光想就覺得不太可能。
另一種方法就是吞食,由被轉移者直接吃掉轉移者。
但吃掉一個人並不是這麼容易的事,要是像尚融那樣的大妖也就罷了,身為人類的顒衍要如何吃人,物件還是自己的父親,秉燭實在是無法想像。
高萌見顒衍低頭不語,也不再搭理他,轉身就想將椒爪收伏起來。未料視線移向地上,不由得臉色大變。
「等一下……人犯呢?」高萌問,高蕨也警醒地轉過身。
顒衍一驚抬頭,才發現椒爪不知何時竟已用匍匐前進的姿態,就這樣裹著紅色魚網,一路移動到了噴水池邊。
「別……別讓他接近水!」高蕨驚叫。
但已經來不及了,只見椒爪微一咬牙,一個翻身,赤條條的身體一頭栽進水裡。剛才高蕨結的術場已經隨著人格轉換消散了,椒爪就像融進水池裡一樣,瞬間消失無蹤。
「可惡……!」高萌跳了起來,重新夾了符籙在手,就往附近的水溝追去。她身後的高蕨也神色慌張,朝顒衍急急忙忙地鞠了個躬。
「不、不好意思,我們的逃犯給土地神您添麻煩了……」
話還沒說完,只聽前頭的高萌高喝了一聲「姊姊!」,少女就像驚弓之鳥般,慌慌張張地轉過身,追隨妹妹的背影去了。
顒衍也從噴水池旁站了起來,他身上的魚網衫已全被鮮血染紅,外套也是,額髮下方也涓滴著鮮血。才往外走了兩步,秉燭就見他用手扯住胸口,往噴水池的方向倒了下來,他不禁吃了一驚,因為顒衍的樣子明顯不大對勁。
他本來以為是剛才椒爪造成的傷所致,但很明顯不是。秉燭見他用手壓著胸口,就像上回在教休室裡一樣,把頭仰靠在噴水池壁上,臉色慘白地喘息著。
秉燭忙蹲到他身側,伸手攙住他的背脊。
「老師?老師!怎麼了?」秉燭著急地喚著。剛才被抽出那樣多的血,秉燭也沒見顒衍皺一皺眉頭,但這回卻見他咬緊牙關,竟是連回應秉燭的力氣也沒有了。
即使如此,顒衍還是沒喊痛,甚至連呻吟一聲都沒有。
只是默默地咬著唇,默默地忍受著。
如此反覆、如此貫徹。
如此倔強。
秉燭看著這個渾身是血,被疼痛折磨得連額髮都溼透的男人,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