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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悲慘了二十五日夜,差個五天剛好滿月,從他化成一道幽魂緊纏她不放那天起,她幾乎忘了什麼叫“一個人”自在的生活。
清晨的曙光一照進屋裡,她在睡夢中醒來,一睜開眼,他就坐在床頭旁的松木搖椅上,像是寵溺女兒的父親輕道聲早,神情閒適的等著她放聲大叫。
當然她是不可能如他願,頂多先是一怔,冷著臉請他迴避,她要梳洗,換下睡衣,準備到五公里外的學校上課。
通常他會有禮,但帶著可惡的微笑轉過身,讓她換好衣服,再繼續一天令人想讓他再死一次的亦步亦趨。
可是跟著她進浴室,看光她泡在白色泡沫下白皙玉體,那就實在太過份了,他要是有點羞恥心就該自制,別貶低自己的品行。
“小愛妹妹,你不會不知道你是個美麗的女孩吧!是男人都會蠢蠢欲動,摘下你這朵含著朝露,花苞初放的清媚玫瑰。”他自是不例外。
修養、修養……她暗默了這個字眼十來遍。“別再叫我小愛妹妹,還有,當鬼要知鬼的本份,別越界。”
她眼神略帶鄙夷地掃了浮在馬桶上頭的男人。“沒有身體的鬼相當可悲,你連我的頭髮也碰不著。”
聞言,蒼狼森表情陰沉地糾正,“我不是鬼。”
她嗤笑,朝他丟擲肥皂。“瞧,穿過你吶!不是鬼是什麼?”
圓而滑手的玫瑰香皂在溼滑地磁磚轉了幾轉,停在透明的純手工制義大利小牛皮皮鞋下,鞋子的主人正踩著它卻毫無感覺,一隻細長如竹竿的手悄悄將香皂拿回皂盒裡,藤編踩腳凳無人搖動卻微微抖了一下。
“所以我才會找上你,幫我回到我的身體。”他相信她。
這股信任對他來說是很不思議的,連相處一、二十年的同伴他都防得緊,絲毫不肯輕信他們,在利益衝突時候,誰都可以被犧牲掉,唯有自己,活下來才是強者,其他人不過是與己無關的過客。
可是第一眼瞧見她,他向來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的心鬆動了一小口,她不費一絲一毫的努力便贏走他的信任,像滑溜的蛇那般肆無忌憚。
“為什麼是我?”看著起霧的鏡面,江天愛語氣乾澀地問道。
“因為我的出生是為了等到你的到來。”他半謔半嘲的回道。
“說實話。”
“實話?”黑如深潭的瞳眸突然看向窗外,思緒飄遠地落入短暫的靜止,繼而縹緲的視線落在她頸上的項煉。
還不到時候。他這般告訴自己。
“寶貝,你不冷嗎?英國的早秋溫度可低得凍人,小心著涼了。”他看似關心,可揚起的嘴角十分可疑。
感到冷意的江天愛只冷冷地斜睨他一眼。“我在等你表現一點紳士的誠意。”
“喔!是我的錯嗎?”他不退反進,作勢要撩起她遭水霧沾溼的發。
“別碰我。”她縮了縮肩,將身子往下放低,整個浸在泡沫快消失的乳白浴缸裡。
見狀,他眼底柔光乍現,笑聲低沉地取笑她,“不是才說我碰不到你,怎麼忽然間驚嚇得像一隻遇到野狼的小白兔,無助地縮著純潔玉胴?”
“少嘲笑我,你這個可惡又下流的鬼。”她氣極的聲音由牙縫裡擠出。
“叫我蒼狼,或是森。”雖觸不到她細緻如玉的肌膚,但滿足視覺感官的蒼狼森以指輕劃過她裸露於水面的誘人秀頸。
“不。”身子無端地發顫,她故作平靜地不讓他看出敏感的肌膚似感覺到細微的酥麻。
不是冷,而是一種說不上來的觸覺,像是訊號微弱的電波透過面板表面,似有若無地產生針扎的刺感,不痛,卻讓人不由自主地輕顫。
這種感覺是……
她的理性拚命的想分析釐清,然而無論怎麼思考還是弄不清。
“不乖的孩子,我要懲罰你。”他笑中帶邪,狂妄霸氣。
“什麼?!”
根本沒料到他會突然靠近的江天愛怔了怔,隨即唇上覆上淡淡涼薄的氣息,很輕很輕地,彷彿是蘆葦花中飛過的蜻蜓,不意地停歇,帶來些許涼秋的詩意。
不能說是驚愕,但確實帶給她極大的震撼,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唇與唇的碰觸,雖然沒有人的溫度,卻震動了她的心。
他不是鬼嗎?為何她感覺得到他?
她的心臟急速跳動,恍若跑了百里路,胸口緊得令她慌張。
“我吻到你了是不是?”神色複雜的蒼狼森先是撫著她吐著蘭芷香氣的唇,然後又摸摸略感溫度的厚實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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