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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一旦同居你就失去了所有的樂趣,只剩下責任。你不是蕭楊,你永遠不會因為肩負的責任而快樂,所以同居只會給你帶來痛苦。如果你愛她的同時必須承擔痛苦,那麼你還能愛她多久呢?”阿超說。
我一直沉默,沒有答話。阿超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的話似乎有道理,又似乎是強盜邏輯。可是除了相信他,我還可以用什麼理論來解釋自己的困惑呢?
後來我們又漫無目的的聊了點其他事情,我便離開了。
那天下午我一直沒有心思做任何事,腦袋裡始終想著阿超對我說的話,不知為何,竟感覺自己一下子衰老了許多,並有點悲哀起來。如果真的如阿超所說,愛一個人就不要和她同居,那麼我又該如何儲存和發揚我們的愛情,讓它更加牢固?抑或我只能聽任其發展,慢慢的死掉?如果所有的愛情要麼在不情願的同居中死掉,要麼在沒有維繫的散漫中枯萎,那麼為什麼所有人都要不顧一切的追求愛情,絲毫不顧及註定悲慘的結局?
我想到“責任”二字,便愈發的困惑。我的人生詞典裡,從來都沒有把“責任”二字融入愛情的母概念裡。我太年輕了,這個年齡的人無需揹負任何責任。阿超說得對,責任的確不會讓我快樂。中學的時候,我有好好學習考大學的責任,於是那段日子我便尤其的不快樂。和Samantha戀愛的時候,以及和瀟瀟同居之前,我都是快樂的。可是剛剛同居兩天,我便又不快樂起來,至少是不很快樂起來。我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什麼,提出同居的是我,為此不快的也是我。我從未感覺自己的心理如此難於分析。一直以來我都崇尚啟蒙時代的對理性的推崇,認為每個人都要有能力認清自己,事實上以前我也做到了。可是到了這一次,卻是徹底的手足無措。
我心煩意亂,隨手抓起一本外國文學雜誌來看。開啟以後,第一個跳進我的眼球的居然是葉芝的那首詩:
當你老了
當你老了,頭白了,睡思昏沉,
爐火旁打盹,請取下這部詩歌,
慢慢讀,回想你過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們昔日濃重的陰影;
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
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者真心,
只有一個人愛你那朝聖者的靈魂,
愛你衰老了的臉上痛苦的皺紋;
垂下頭來,在紅光閃耀的爐子旁,
悽然地輕輕訴說那愛情的消逝,
在頭頂的山上它緩緩踱著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間隱藏著臉龐。
我突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立刻合上雜誌,扔到角落裡,一顆心兀自跳個不停。那一瞬間我想起同居第一夜做的那個夢,想起夢中衰老的瀟瀟和無法勃起的自己,脊背上頓時沁出了冷汗。
一週之後,阿超出院了。也是從那天,他開始正式和筱晴談戀愛。這個故事並沒有讓其他人感覺驚訝,因為所有的中世紀傳奇裡都這樣講:勇敢的騎士經歷九死一生,從惡魔手中救出美麗的貴婦,並最終贏得了她的愛情。阿超受傷的這段日子裡,筱晴也是極盡體貼之所能,使一貫花心的阿超迅速的喜歡上了她。
我並不為他們之間戀情而開心,因為我太瞭解阿超這個人。我甚至可以遇見最終的結局一定是悲慘和尷尬的,尤其是對筱晴而言。不過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第四章 理智與情感》16(2)
於是剎那間彷彿所有人都開始戀愛了。這個世界突然變得安靜了許多,除了偶爾會困擾我的無謂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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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理智與情感》17(1)
楚雄幾乎是以絕望的口吻給我講述他和女博士分手的經過的。
如果不是楚雄主動提起他的戀愛,我甚至根本想不起來他是有女朋友的。或許他很清楚他的愛情不為大多數人所認同,或許這段時間以來我忙於思考自己的事情,疲於顧及其他,總之長久以來他和女博士的愛情一直被我擱置著,彷彿根本就不存在。可是到了初夏的某一天,楚雄突然對我說他想讓我陪他喝點酒,於是我便開始隱隱感覺這段隱秘的不倫之戀終於出了問題。
那天晚上,我們倆到我們第一次一起喝酒的地下酒吧。起初的時候,他一句話都不說,緊鎖著眉頭,只是不停的喝酒。看他的架勢,他多半要喝醉。他的酒量我很瞭解。於是我便有意的少喝一些,為保持足夠的清醒扶他回去做準備。
終於他還是開口了。
“前天我們做愛了……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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