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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眾人鬨堂大笑。
以這情形判斷,他們和翟承宣在不久的將來,便能從北京富商翟承堯那兒贏到一筆為數可觀的財富。
第五章
在翟府西院的一片楓紅中,一個隱忍著痛苦的聲音從一間雅房裡傳出。
“好了,我們現在先來賞元曲,呃——”翟承堯聘請而來的第十五位名師手掐著鼻子——面啞著音念起元代初期散曲作家白樸的“廢東原”,“忘憂草,含笑花,動君聞早——”由於一口氣已憋不住了,他趕忙轉身將頭探出窗外,呼吸一下沁涼的空氣後,再轉過頭來繼續念。他受不了時又再次將臉探向窗外。
見狀,文戲雪對這個年近五旬的彬彬老者憐憫不已,甭說是他對自己這一身像臭水溝的味道無法忍受,就連她都快大喊救命了I
臭臭臭,臭死了!頭髮和汙垢糾纏成一團,全身還是一團髒,但又能如何呢?
她來翟府十天了,除了和翟秋玲打過兩次照面外,再也沒碰過面。聽翟承堯說她的身體一向欠佳,所以大部分都待在自己所居住的北院。
因此這次的任務對她來說,可真是困難重重。宗叔說只有翟秋玲知道龍鳳玉如意的藏處,但她卻沒有機會和她打照面。
若想趁著黑夜摸到北院去瞧瞧,翟承堯的武功又高,耳力必當不弱,她實在不敢貿然地施展輕功。
而她其實老早就想將身子洗得乾乾淨淨了,但翟承堯卻不曾再提起要她洗澡之事,只一味地要她好好跟著先生學習。可光這一身臭味,她的腦袋就被薰昏了,還學什麼學?
先生一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又是搖頭又皺鼻子,“你不先將外表弄乾淨點,為師的看了,這腦子都混沌了!”
文戲雪聳聳肩,她也很無奈啊。先前自己說習慣這臭味所以不洗,這會兒若又主動要求洗乾淨,豈不前後矛盾?
翟承堯在此時走了進來,見他神情自然,似乎一點也沒有被她滿身撲鼻的臭味給影響到。
她低頭翻了翻白眼,敢情他是聞習慣了,才沒叫她去洗澡?
“季先生,不知她學得怎樣?”他溫文有禮地問著。
“這——”季先生搖搖頭,“說來慚愧,我可能和先前十幾位先生一樣無法勝任。”
“她的地方腔調太濃,而且最困難的是——”他再次皺起了鼻子,“她不能先將身子洗淨嗎?那味道實在太嗆人了,我連呼吸都有問題。”
翟承堯瞟了一臉無辜的文戲雪,再看向季先生,“她的情形特殊,我先前已和你提過了,是委屈了先生,可是沒那味道,我怕她反而無法專心聽講。”
什麼跟什麼啊!難怪他不要求她洗澡了!一聽到這原因的文戲雪真是哭笑不得。
“我明白,你說過要‘循序漸進’地改造她,不敢一下要求她改變太多,可是那味道——”他捂著鼻子,“老朽也有歲數了,實在受不了聞那味道上課啊!”
“季先生——”
“抱歉了,翟爺!”他嘆了一聲,即轉身離開。
見狀,翟承堯不由得大大地嘆了一聲,雙肩垮下。十天了,他已送走了十五位名師,這該怎麼辦呢?
“我的爺,那先生又不教我了是不是?”文戲雪趴在教桌上抬起頭看著他。
他潤潤唇,“沒關係,我會再去找人來。”
“還找人?”她苦著一張小臉兒,“好累哦,雖然每天有得吃、有得睡,可是好累哦!”
翟承堯牽強地笑笑,真正該喊累的人不知該是誰,“不是說要努力的?那你就可以常常看到我笑了,不是嗎?”
“可是你這幾日都是苦笑,一點都不好看。”她伸出小指頭俏皮地指著他。
她還埋怨他呢!他搖搖頭,“那是因為我找了幾名琴棋書畫的先生都沒辦法好好教會你,我心情才覺得有些沉重。”
還真是難為他了!可是再這樣下去她會被他給逼瘋的!她在心中直嘀咕。
“那怎麼辦呢?”就強迫她去洗澡吧!她是真心希望他會這麼做。
“你可不可以先將這一身——”他倏地住了口,回想要她洗澡總是那樣的反彈,還寧願再出府去當乞丐……
“這一身怎樣?”她面露欣喜。
“沒、沒有!”他搖搖頭,回身走到教桌上,看了上面的教材,“既然季先生走了,那今天就由我來上課。”
什麼?她忍不住逸出——句呻吟,怎麼不是叫她將身子洗乾淨呢?
“季先生談到是元曲作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