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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戒備了，我想他一定會針對你的，你打算怎麼辦？”她沒心思再討論什麼情感問題，現在只是擔心顏少羽的安危。

“他早就對我戒備了，當初要把東方溪月指給我也不過是個試探，想在我身邊安插一顆棋子。只要沒有恰當理由，他就不好明目張膽的向我下手，我們雙方都很明白，對峙不過是在尋找各自的漏洞，一擊必殺。”他清淡的笑容裡面藏著決然，“目前我們應該還沒有什麼危險。只是有些擔心迴雪，她太乖巧，不懂防範。”

“如果可能，我一定盡全力保全她。”她道，“你趕緊離開京城，避過這陣風頭。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千萬不能著急。”

“簡風，”他凝視著她，“你要等我。”

“當然了，我們還要去浪跡天涯呢。”她笑道，“等事成之後，你還要做回以前那個自戀的搞怪的開心的你，為自己好好活著，不要像現在這麼沉重，這麼辛苦。”

“好。”他笑得清澈，“到時候有我這個天下無雙的護花使者在你身邊，你一定很有面子。”

“不錯，很不錯。”她展顏，又突然想起一事，趕忙問道，“無絕先生是你師父，這是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他回憶，“那是我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危在旦夕。恰好無絕先生路過淇州，便為我診治，起死回生，把我救了過來。他說我天資聰穎，有些悟性，就收我做了徒弟，每年都會到淇州逗留一段時間，教給我一些醫術。那時我年紀尚小，心思不穩，急功近利，對快速奇效的針灸之術比較感興趣，對於藥草醫理反而不精。師父雲遊四海，行蹤不定。自我朝開國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師父。曾經我還擔心他是不是已經駕鶴東遊。”

原來如此。怪不得端木無爭收不了顏少羽做弟子。人家的師父更厲害呢。

“放心吧，”她笑道，“前段時間我在流原見到無絕先生，他精神清朗，面色紅潤，看起來非常健康的。不過你師父真是個奇人，看起來像少年一般，他到底有多大了？”

“師父真是越發的精進了，”他嘆道，“具體年齡我也不清楚，不過肯定比我爹年長。”

“天。青春永駐，長生不老了，你師父肯定是得道高人啊。”她讚歎道。

“呵呵，以後也許我們也可以得道成仙，一起神遊八極，是不是很逍遙？”他眼神裡面有神往。

“那是當然。”她笑道，內心卻是一陣黯然。

顏少羽，你揹負這樣的命運，什麼時候你才能真正解脫，真正逍遙。

第二日一早，顏少羽和蔚昭啟程回淇州了。凌巽依然滯留在疾風山莊沒有歸府，想必那邊也有一些事情需要他的處理。簡風的周圍一下子清靜起來，每日只有杜鵑陪伴，自在清閒。所幸看到杜鵑和印傕兩人感情發展勢頭良好，才覺得欣慰。

開始比較擔心顏少羽，後來沒有聽到什麼風聲，明白雙方暫時都是偃旗息鼓，稍稍的有點安心。

念園的美人淚，依舊開得如火如荼。她記起出發前曾經有過的流連情緒，不覺啞然失笑。她以為最有危險的是自己，沒有想到，身邊一個一個死去的卻是那些聰明玲瓏的女子。看來，什麼時候都不能夠自以為是。

“丫頭，好久沒見到你了。”是餘伯的聲音。蒼老溫和。

“餘伯？”她驚道，“您還好嗎？”

“唉，人老了，每天還不都是一樣的。”餘伯嘆道。

“餘伯，我想問您一個問題。”她道。

“什麼事啊？”餘伯笑呵呵。

“關於小九的事情。”她慢慢說道，卻見餘伯變了臉色。

“咳咳－－－－我不知道什麼小九的事情。”他掩飾著。

“餘伯，您就別瞞著我了，當初你說過這些花都是小九最愛的花，那時我不明白指得是誰。現在我知道了，我只是想多瞭解一些事情。”她坦誠說道。

餘伯的眼神變幻萬千，似乎深深困擾。終於長嘆一聲：“丫頭，我知道你心思細密。不過這些事情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難得還有人記得小九。你想知道什麼？”

“謝謝餘伯。我想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她正重說道。

“什麼？”餘伯一震，“你說什麼－－－”

“餘伯，請原諒我太心急了。只是這件事讓我一直都很迷惑。她一直被世人誤解唾罵，我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我希望瞭解真相。”她目光殷切。

“唉！”餘伯面色沉重，“如果世人都像你這樣，她就不會遭受那樣的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