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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下人房,羅大急得在屋內走來走去,桌上茶爐正冒著熱氣,似乎是因此,才讓羅大的額上浸滿了汗珠。
羅有才捂著被打的屁股趴在榻上唧唧歪歪,神情十分不耐煩,大概是盞茶的功夫,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我說爹,你能不能別老是這麼走來走去,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羅大聞言立刻停住腳步,回眸卻見羅有才一臉悠閒像個沒事兒人樣,不由怒火中燒,開口就罵,“你個混賬、逆,你還好意思說,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去賭、不要去賭,你倒好,耳朵長了等於沒長,現下出事了,五日內若還不出銀,你就等著被老爺趕出去,然後被賭坊的人追殺吧,那些人手段有多狠,怕是你比我更清楚。”
越說越激動,羅大恨不得幾巴掌打在羅有才的臉上,但到底是自己捧在手心長大的,終究還是忍了住。
而羅有才似乎此時才意識到被趕出侯府後會面臨什麼,面上不由閃過一絲害怕,整個人一下就慫了,“爹,你說的不是真的吧?老爺不會真的把我們趕出去吧?那咱們不是還有夫人嗎?”
錢如意以往為了能夠讓羅大為她做事,所以對羅有才是能忍則忍,便造就了他以為出了任何事都會有錢如意幫忙解決的想法,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羅大但聽兒這麼說,腦中靈光一閃,像是長時間的猶豫變為了堅定,臉色頓時一沉,對著羅有才厲聲吩咐,“這幾****就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屋內養傷,其他的事情都交給我。”
話落,徑直出了屋,直奔悠然居。
而此時的悠然居內,錢如意屏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了常嬤嬤一人。
“嬤嬤你看,這件事情該怎麼解決?”
“夫人,這事情的關鍵就在於銀,可咱們手頭上並沒有啊。”
常嬤嬤是個精明的,否則不會在錢如意身邊待那麼多年,一語就將重點點了出來。
錢如意點點頭,表示贊同她的說法,可臉色卻並不好,“這我也知道,嬤嬤便說說,有什麼法可以湊齊這麼多銀。”
“方法奴婢倒是有,只是……”
常嬤嬤還在猶豫要不要說,哪知門外就響起了通稟聲,道羅管事前來求見。
錢如意的臉色因此變得更加陰沉,眼中厭惡一閃而過,向常嬤嬤使了個眼色,就見常嬤嬤出去將羅大領了進來。
“奴才見過夫人。”
按照慣例,羅大還是先行行了禮,哪知錢如意當即就是一陣火氣,“誰讓你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到我這裡來的?”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關係非同一般嗎?若是讓老爺知道,非得質問她不可。
羅大也知此時前來求見必定有些風險,但事情拖不得,他只能冒著危險前來,不由哭喪著臉,又是點頭哈腰又是勉強微笑,“還請夫人恕罪,奴才也是逼不得已才這麼著急來求見夫人的。夫人也知道今日之事鬧得這般大,若是奴才交不出銀老爺必定不會心軟,可是賭坊那些人個個都是陰狠的人,若是奴才與犬兒被趕出侯府,那麼奴才必定會被追殺,所以還請夫人救命啊。”
錢如意心裡煩躁,伸手便是一巴掌拍在案桌上,怒道:“早就讓你好好管教你那兒,可你卻是溺愛得緊,現下出事了,卻要讓我來給你們收拾爛攤,老實跟你說吧,我這兒也沒錢。”
但聽她這麼說,羅大以為她要坐視不管,當即就有些激動,“夫人,你不能這麼狠心啊,想想這麼多年奴才替你做了多少事情,你怎麼能夠過河拆橋呢?如今奴才也是遇到這個難關,只要夫人肯出手幫忙,奴才日後必定更加盡心盡力為夫人,還請夫人施以援手。”
既然已經來了,羅大就做好了所有準備,其中並不排除威脅。但是為了給大家都留個餘地,他還是將姿態放到了最低。
錢如意不笨,知道他話裡的意思,心中雖早已氣得七竅生煙,但是面上卻要保持該有的風範,“羅大,你以為你可以威脅我嗎?”
“夫人,奴才並沒有要威脅夫人的意思,還請夫人明鑑。奴才只是希望夫人能夠施以援手,幫奴才過這個難關。”
羅大其實並不知道他手中的籌碼夠不夠與錢如意將條件,但為了兒與自己,他還是賭了。而錢如意見他態堅決,不得不應承下來,“好了,這件事情你不說我也會想辦法,只是我手頭暫時真沒有那麼銀,給我天時間,容我好好想想。”
羅大一聽心裡就放了心,連忙說著感謝的話,卻被錢如意厭煩地趕了出去。
“嬤嬤,你方才說的方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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