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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回村作孽咯……!”
楚歡冷笑道:“親不親,家鄉人,甜不甜,故鄉水。他們父子當初也是受了父老鄉親的照顧,若是發達了,該當回報才是。這土地是大夥兒活命的根基,他一回來便要買地,那是要斷了大夥兒的生計嗎?”說到這裡,眼中寒芒更盛。
楚李氏嘆道:“誰說不是。他回來買地,大夥兒自然不同意,沒有一家要賣,更是將他趕了去。隔了幾日,他也不知道從哪裡帶來一群潑皮無賴,先是到了那田產甚多的大農之戶強賣,而且給的價錢極低,若是不籤文書,便要出手毆打,村裡的男人本想和他們拼一拼,可是那些破皮無賴都是下狠手,打傷了不少人,後來大夥兒無奈,只能先在賣地的文書上按了手印,準備等他們離開,便往縣太爺那裡去討公道。”
楚歡冷冷一笑,卻不說話。
“可是後來你劉叔帶人去了縣衙門,狀告此事,本想讓縣太爺做主,將馮家小子抓起來,歸還咱們的地,可是……!”說到這裡,楚李氏搖了搖頭,滿臉無奈。
楚歡道:“可是那縣太爺根本不為咱們做主?”
“誰說不是。那縣太爺宣了馮家小子去,詢問此事,那馮家小子便拿出文書,說是願買願賣,他沒有強逼大夥兒賣地。那縣太爺見到文書,便說你劉叔他們是胡攪蠻纏,非但沒有懲治馮家小子,反倒將你劉叔他們打了一頓板子……!”楚李氏苦笑道:“大夥兒告不成,沒有法子,馮家小子打贏了官司,更是得寸進尺,又帶著人回來逼著大夥兒賣田,若是不從,便讓人毆打。這都是莊戶人家,哪裡是那群潑皮無賴的敵手,不少人被打的頭皮血流起不來身,就那般被逼著賣了田產,後來有人又去縣衙門告了兩次,可是狀子都沒遞上去,就被縣衙門的人打了回來……咱們家那兩畝薄田馮家小子一開始也沒看上,倒也沒找我們家麻煩,後來你大哥走了,我想想家裡也沒有男丁,若是馮家小子真找上門,那也就將兩畝田賣給他就是,只是後來他卻一直沒有上門來……!”
楚歡雙手十指相扣,眯起眼睛,道:“馮二狗這樣做,總不會真是大發好心,定有陰謀。”
“一開始為娘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不過他既不上門,我和素娘心裡自然是歡喜。家裡沒男丁,可是村裡多有男丁,若是租了出去,一年下來,總能有些糧食給我們,我和素娘又吃不了多少,那租糧足夠我們用度。”楚李氏嘆道:“馮家小子佔了咱村上百畝田,又放下話來,誰若是願意耕種,到了收成之時,可留下五成的米糧……!”
“沒有那好事!”楚歡立刻道:“這小子沒安好心!”
楚李氏道:“是啊。雖然可以留下五成,但是誰租種他的地,卻要負擔官府的稅收。每年下來,衙門裡最少要收取三成的糧食作為賦稅,大夥兒一年到頭累死累活,馮家小子來收五成,官府收三成,自家只能留兩成,那是連一家老小的口糧也不夠啊!”
楚歡的拳頭已經握起來。
“一開始誰也不願意幹,可是……可是這村裡都是農戶出身,除了種田,什麼活也做不了,不種地連口飯也不能吃,若是租地種上,雖然分的少,可是湊合著過過也不能餓死。”楚李氏道:“村裡大部分人後來都租了他的地,不過胡家兩個小子卻不肯租地,和其他年輕力壯的漢子外出打獵,有時候出去三五天,打到了獵物便回來歇一陣子,靠打獵活下去。”
楚歡明白過來,胡大栓被熊瞎子弄死,是因為自家的土地被佔了,卻又不願意繼續受馮二狗盤剝,無奈之下,只能出去打獵求生,誰知道這次出去,卻被熊瞎子弄死,說起源頭來,還真是被馮二狗逼死。
楚歡微一沉吟,又問道:“娘,今天上門那個女人是誰?我在外面聽著,她好像讓你籤一份文書,這又是怎麼回事?”
楚李氏臉上慌張起來,忙道:“沒……沒什麼……!”神情很不自然。
楚歡握住母親手,平靜道:“娘,二郎既然回來了,就絕不會讓你們受別人的欺辱。兒子如今也是堂堂七尺之軀,家裡唯一的男丁,有什麼事兒,你不要瞞我,都由我來扛!”
楚李氏聞言,神情和緩下來,顯出欣慰之色,想了一想,終是輕嘆道:“那是鐵家的大媳婦槐花!”
“槐花?”楚歡對這個名字十分的陌生,但是在腦海中迅速搜尋“鐵家”的資訊,很快就想出來,問道:“是軍戶鐵家?”
大秦總設十六道,各道下面設州,州下有縣,而兵部則是在各州都設有衛所。
衛所乃是大秦軍隊之基,立國之初,一州設三衛,而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