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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聽上去是有些諷刺,但確也是事實。
她是這樣的女人嗎?
對著鏡子,慕容悠問自己,可惜鏡中另一個她,無法回答,苦笑了一記,她不再看鏡子,因為那根本不是她,雖然她的身體是慕容悠,可是容貌卻不是,蹙眉思量著,她不明白,安德魯為什麼不讓她恢復原來的模樣,猶記得,三天前,她撕下仿人皮的面具時,他的吼叫,下一刻,她就被拽上了床,結果就是她差點下不了床。
呆在他身邊已經有一個月了,這是她意料中的事,因為等待救援勢必會是漫長的,WFP在執行任務時,有一條規矩,那就是一旦被敵方抓獲,將不會有人來救他們,聽起來很不盡人情,但這的確是鐵一般的事實,為得就是不浪費人力和物力,要活命,那就要自己想辦法,雖然卡爾說過要等他們救援,她早已猜到那只是他們一廂情願的想法,現在他們或許還在總部最高指揮室據理力爭也說不定,也或許他們偷了一部分武器,打算私自營救也有可能,無論哪一種,等待是必須的。
她相信,他們一定會來,什麼時候,她就沒法估計了,現下只能靠自己,她必須要讓雷活著等到那一天。
這一個月,她一直隱忍著不去地牢,因為她無法把握自己在看到雷德情況下,能堅強得下來,但她知道,他三餐豐富,也沒受皮肉之苦,只是不停在地牢叫著她的名字,她不能見他。米修說過的話,她牢記在心,她必須忍耐,決不能挑撥安德魯,因為她很清楚,反抗的結果是什麼。
用梳子整理一下頭髮,她站起身,腿間痠痛讓她不禁倒抽一口氣,還沒站直腿,就又跌回了椅子上,雙手撐著梳妝檯,那是安德魯為她特地訂購的,黑色鑲金的上好徽木,價格昂貴的乍舌,大的離譜,卻諷刺的與這間屬於惡魔的房間極其融合,彷彿它合該放置在這。
她的衣物和飾品全都是重新添購的,她帶來的東西全都被他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連渣滓都沒剩下,美眸微轉,視線落在同樣黑色鑲金的巨大衣櫃上,那碩大的體積幾乎可以塞得進一頭成年的公象,裡頭放得全是她的衣飾,鞋子,配件,四季皆有,估計就算她每天換一套,沒有個幾年絕對是穿不完的,而另一邊是同樣款式的飾品櫃,舉凡珍珠、瑪瑙、鑽石、水晶,或是有色寶石,幾百種不同款式的項鍊,戒指,手鐲,都能透過玻璃看到被專業的陳列在黑絲絨上,簡直就像是卡迪亞珠寶珠寶展覽館裡的陳列櫃,價值多少,已經無法用數字去計算了。
看到這,她不想去思考那代表了什麼,因為毫無意義,她根本不需要,在她眼裡,在貴重的東西,都沒有脖子上掛的這枚戒指珍貴。
下意識地,她隔著絲質的襯衣摩挲著掛在頸間的戒指,思緒更是一片紛亂,安德魯從來沒問過這支戒指的來歷,但是她感覺到他知道這支戒指是誰送的,但他不曾要求她拿下來,只是每次和她上過床後,或是在她習慣性的摩挲下,都會在那該死珠寶櫃子裡添上一枚比它更大,更璀璨的戒指,讓人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她虛軟的撐著梳妝檯站起身,走向床邊,不想再去深究他的行為,只想趁著他出去辦事的時候,找個地方休憩一下,這張床絕不是能夠安心休息的地方,除了履行交換條件而陪他上床之外,她沒打算接近它,她抽開床頭櫃的抽屜,取出一本書,打算到外頭的花園看會兒書,不經意間,餘光瞄到了另一邊櫃子上的銀色包裝紙,那是空得,成年人光是看到包裝就知道是什麼東西。
她揚起笑,苦澀,複雜皆有之,微眯雙眼,怔怔得看著它,沒有太多遐想,更多的是疑惑,那是避孕套,無論安德魯在床上對她有多狂肆,他都從來沒有忘記過要帶上它。
她是最近才知道的,因為和他上床的時候,她都像條死魚一樣的任他擺弄,甚至閉眼承受著,從來沒有去注意,直到她問米修索取避孕藥的時候,偶然間,她才發現,她根本不會因為某人的縱慾過度而弄出人命來。
這又是為什麼!?
她甩了甩頭,把這些疑問都拋之腦後,不管他做了什麼,她對他都不會有任何改變,惡魔永遠是惡魔,即便她已經成為了惡魔的女人,也同樣如此。
她拿起書,將銀色的包裝紙,扔進垃圾桶,每看到它一次,她身體上屬於惡魔的印記就加深一分,它讓她覺得無比的刺眼。
*
深夜,WFP武器庫內,幾十個守衛昏趴在各個角落,還有一部分女性警員被用膠帶封住了嘴,捆綁坐在地上,只能咿呀咿呀的叫著,鈦合金大門上的熱感報警探頭,已被塑膠炸彈炸得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