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損失更是慘重。不僅士兵物資損傷無數,連堅固的鞍城城牆在突厥攻城器械的反覆衝擊下也坍塌了數道豁口。甚至連守城的王將軍,也在開戰之初就被突厥的流矢射中,躺在病榻上呻吟不止。未等這一場仗打完,就以身殉國,一命嗚呼了。其後多虧以沈歸曦為首的幾員副將領兵堅守城池,才一直支撐到最後。得知了這場劇變,明白突厥所謂的議和不過是掩飾他們行動,降低敵人戒心的幌子,皇帝又驚又怒。一氣之下,將留在京城議和的突厥來使全部斬首示眾,這才暫熄怒火,所謂的議和自然也就無疾而終了。
京城前去馳援的兵力也折損慘重,雖然打贏了這一仗,退回京城的兵馬卻帶給百姓新一輪的恐慌,戰爭終於徹底爆發了。似乎要將閉鎖在赤峰城裡長久壓抑的爆發力一次發洩出來一樣,幾天之後,緊接著第二輪的攻勢又開始了。
敦略可汗是瘋了?還是他對自己嫡系親兵的武勳太過於自信呢?竟然選擇這種孤注一擲、兩敗俱傷的方法。縱然他先打著議和的幌子降低大周的戒心,但突厥兵馬後援乏力,時間一長,援軍未至,敗的肯定是他們。這種賭徒一樣的心態蕭若宸簡直無法理解。但眼下的局勢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去思考,去理解了。只能緊急調派禁軍,出城迎敵。
幾番交戰下來,突厥鐵騎的精悍威猛越來越成為大周士兵的噩夢。京城守軍和禁軍裝備精良,養尊處優,卻已經近百年未曾經歷過真正的戰爭了,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卻真實的領教了鐵與血鍛造出來的強悍實力。
蕭若宸也開始有些明白為什麼敦略可汗膽敢行險一搏了,縱然京城的守軍數倍與突厥兵馬,又佔據地理優勢,前後夾擊,但每一次出戰,己方的損失似乎都要比敵人更大。
苦苦支撐了一個月,雙方都已經精疲力竭。就在時候,後方又傳來訊息,一條對大周來說無比欣慰的訊息。弩揚族竟然暗中派出一支伏兵,翻山越嶺,直達涼川城下了。如今涼川被圍困,連突厥南下輸送糧草的通道也截斷了。
得知糧草被截斷的訊息,膽大如敦略可汗也明白不能久留了,更何況經過這一個多月的征戰,雖然鞍城已經搖搖欲墜,京城派出的援軍也一次比一次晚,抵抗一次比一次弱,但己方的攻擊力卻折損地更快,更大。他手下的十萬精兵已經摺損過半。想要一鼓作氣攻陷京城是不可能了,這一戰,終究還是自己輸了。
無論心裡有多麼不甘,草原的霸主也只能趁著實力尚在的時候選擇安全退走了。
初夏的太陽帶著灼熱的溫度,原本平整肥沃的麥田此時滿地狼藉,陽光映照著地面殘破的盔甲兵器,征戰之後的痕跡使得原本富饒美麗的京畿近郊更像是一卷殘破的畫軸。
這樣風和日麗的天氣裡,只餘下不到四萬人的突厥兵馬離開了佔據大半年的赤峰城,向北後撤了。
敦略可汗的原意是入白汶城與當地駐軍匯合,再好好教訓弩揚族等叛亂的部族。反正佔據了涼川白汶等數座大城,大周北方的江山就已經被他們佔據了一半。而且沒有了雁門關的阻擋,養精蓄銳的他們隨時可以再一次南下征伐。
面對突厥的後撤,蕭若宸有心布兵追擊,卻被皇帝下旨意攔截住了。
“萬一突厥只是刻意偽裝敗退,設下埋伏,我軍豈不危險?京城如今所餘兵力已經不多,小心為上。”慎重派的官員紛紛進諫道。已經受夠了兵燹折磨的他們簡直恨不得突厥兵馬走的越快越好,哪裡還有膽量去追擊。
皇帝點了點頭,“愛卿等言之有理。”
“可是……”蕭若宸眉頭一皺,想要反對,
皇帝卻淡漠地轉頭道:“愛卿破敵心切,朕也知道,只是兵法有云窮寇莫追,貿然行動並非良將所為,京城如今所餘兵力不多,萬一中了敵人埋伏,如何挽回?”久已不理政事的皇帝此時依然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愛卿當知道自己的本分。朕既然選擇相信愛卿,也希望卿不要負朕所望。”
蕭若宸心裡一震,臉上卻依然一片恭順,低頭稱是。
無論如何,京城的危機暫時是解除了。
朝議結束,離開了正殿,從前來報信計程車兵口中得知沈歸曦已經從鞍城率軍追擊了,蕭若宸靜默了片刻,也只能長嘆一聲。究竟是在嘆息自己距離朝政太近,所受到的束縛呢,還是在嘆息別的什麼,只怕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清了。
抬頭看向清澈明朗的天空,他只是輕聲道:“要變天了啊……”
第九卷 葉隨風起秋忽至 第十五章 窮寇(二)
退走的突厥兵馬沿著大道北上,如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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