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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測帝王之心,將你帶回雲都,本是想給你一個安定舒適的生活。沒想到,反而將卿卿拉進了泥潭。”他嘆了口氣,“憑你的一身本事,若離了我,一定更幸福。”他戀戀不捨地放下雙手,偏過頭去,“卿卿,你走吧。”
急急開口:“走?走了,你怎麼辦?嫂嫂怎麼辦?彥兒怎麼辦?弄墨怎麼辦?”
“這些,哥哥自會安排。”
聲音哽咽,拉住他的衣袖,“哥哥,又可怨我?”
他怔怔地回頭,眼中滿是疑惑。
淚水一顆一顆地滑落,心底的傷乍裂開。“當年我眼睜睜地看著爹爹,看著孃親,看著畫眉,看著全伯,看著竹韻,一個個、一個個地為了保護我而離去。而我,卻什麼都做不了,甚至哥哥被俘、被斬,我都只能被動地接受。”看著自己的手,眼前迷濛,“十年,我聽從師傅的安排,留在谷裡日日苦練,為的是再也不讓自己珍惜的人離去。哥哥,可知重逢的剎那我有多興奮嗎?可是我是多麼感恩上蒼嗎?”緊緊地看著他,“原先心底有個大大的窟窿,而如今被哥哥、嫂嫂、弄墨還有彥兒填的滿滿的,好舒服。而如今,面對十年前相同的處境,哥哥卻要我一人離開。”握緊拳頭,淚水奔湧而出,語調顫抖,“我痛了十年了,不想再痛十年!失去的我要用這雙手拿回來,就算是逆天,我也要保住你們!”
噼啦!窗外一聲雷響,夜幕中閃過一道紫電。
“卿卿。”哥哥按住桌角,手掌隱隱發力,“想做什麼就儘管做,哥哥會在後面護著你的。”
“哥……”
“畢竟。”啪地一聲,厚厚的桌角斷裂開,哥哥低沉說道,“我韓月簫也痛了十年,也同樣不想失去。”
燭下,兩兩相望,淚水漣漣。
窗外,疾風苦雨,一園凌亂。
“王上,起風了,披件衣服吧。”
青王凌準揮了揮手,身後的內侍恭敬地退後。
“眠州,定侯。”他喃喃自語道,“真是語出驚人,心思縝密。”他揹著手,踱到神鯤五國的地圖前,得顯乖順地拿起宮燈,為他照明。
凌準虛著眼,點了點西南角的蓮州、芒州、苜州、蓉州,略顯蒼老的手一路上移。而後,用拳頭砸了砸西北角的眠州。目光狠戾,恍然地點了點頭:“糧、兵、鹽、鐵、西線,原來如此啊。”
噼啦!寒光撕開夜幕,狂風吹過,撲滅了燈火。
“咳咳!咳咳!”黑暗中,凌準掩著嘴角,一陣撕心裂肺的猛咳。待宮燈再次點燃時,得顯驚慌失措地看著青王沾滿鮮血的手掌:“來人……”
“得顯!”凌準低喝一聲,“不要聲張。”
“可是,王上。”內侍啪地跪下,語帶哭腔,“王上……”
青王兩眼緊緊鎖住神鯤地圖,眉目間充溢著霸氣。半晌,他握緊拳頭,仰天長嘯,似有不服:“天意啊!”
一夜秋雨連風狂,斷送春夏滿園香。
讓雀兒為我綰了一個簡單的髮髻,插上紫玉簪,不施粉黛,便向外走去。
“小姐。”身後傳來嚅嚅的聲音,偏過頭看了看她。雀兒眨了眨眼睛,露出純淨的笑容:“昨晚上,我可瞧見了。定侯會武吧,說不定還是半個江湖人,好厲害呢。”她手舞足蹈地比劃起來,“咻地一聲就不見了呢,小姐,小姐。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呀,是不是白劇裡說的那種……”
定侯?虛著眼睛看著嘰嘰喳喳、沒有一刻消停的雀兒,心中生疑:千巧宮宴不準帶女侍,雀兒是如何得知修遠就是定侯?
“一定是在蓮州養病期間,花前月下,定侯便和小姐一見鍾情了。”她笑得燦爛,一臉好奇,“是不是?是不是?”
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默默無聲。直到將她看的有幾分異色,方才問道:“前日裡,我犯病的時候,雀兒上哪去了?”
她臉色微白,瞬間跪下:“是雀兒睡的死,沒能來伺候。小姐恕罪,小姐恕罪。”
彎下腰,將她扶起:“只是問一句,不用這樣膽戰心驚。況且,是我讓你去休息的。”笑笑地看著她,淡淡說道,“嫂子那裡,我也先幫你解釋過了,沒事了。”
“謝……”雀兒吸了吸鼻子,大聲叫道,“謝小姐,嗚……小姐真是個好主子,真是個好主子……”
嗯,好主子。瞥了一臉淚跡,哭得像小花貓似的雀兒,嘴角微揚:但,也不是笨主子啊。
“小姐。”身後傳來一個平靜的女聲。
回過身,只見引章立在廊角,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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