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膿,我們帶來的藥還剩多少?”細細的狼毫沾了點墨,我在巴掌大的紙片上慢慢畫著。
“僅剩三天的量。”阿律嘆了口氣,“虧好他違抗了七殿下的命令。”
“嗯。”閉上眼,我回憶著這幾日走過的路。
“臨行前九殿下叮囑過我,豔秋若有異動必殺之。”
我睜開眼,狠狠瞪去。
“這個……”言律撓了撓頭,“殿下看人向來是極準的,加上又關係到你,所以就……”
窗外飄進一瓣茶梅,輕輕地吻上豔秋失血的菱唇。我看著他平靜的睡顏,輕聲道:“以後他就是我弟弟,要想動他得先過我這關。”
不知是風還是怎的,豔秋如扇的美睫微微顫動,那瓣白茶沿著春光滑入他的頸脖。
“明白,明白,你護短的嘛。”阿律脫了鞋,盤坐在榻上,“我們得在他下次犯病前回去,之前你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還不知道那種野蠻方法對他有沒有損傷。”他夠頭看向窗外,“哪兒有在紙鳶上畫月亮的。”
月亮?我停筆望去。
“烏漆抹黑的紙上只有一彎弦月,這也太寒酸了吧。”阿律再嘆,“沒想到汾城人已經窮成這樣。”
夜月同眠……也就是說劫銀的事成了,眼角雖然有些抽,可心頭卻不住欣喜。
我筆下輕快地將重金侯府畫了個大概,又在空白處寫下起事細則,想了想再加上三字:缺傷藥。
最後將紙片搓成條用蠟封好。
“不出七日,大事必成。”我唇角淺揚。
“哎?”
“阿律啊,你不覺得這裡的飯菜比牧伯府要豐盛許多麼?”
“呿,再豐盛也是牢飯,有什麼好?”
我漫不經心地挑眉:“好,當然好,這可是老賊給的訊號。若換在此前,他定會將我殺之後快。而如今明王生死不明,軍餉又不翼而飛,可謂是內外交困。除了我,他又能靠誰?”
“不管他能靠誰,你可千萬不要靠那個錢芙蓉。”阿律神秘兮兮地說道,“先前你為了保命去色誘那老女人我沒話說,可最近你和她走的太近了可不是好事。今日她邀你去放紙鳶,若她猴急起來將你就地壓倒,你說該你怎麼辦?”
“那自然是換你來了。”我一本正經地看著他。
“我?我!”阿律咬牙切齒地低吼,“我是賣藝不賣身!”
“哦,那就我來好了。”懶洋洋地趴下。
“你怎麼來?你說你怎麼來?”阿律氣急敗壞地揪著頭髮,“你有那本事麼你!”
我無奈地攤了攤手:“沒辦法啊。”
“我來。”榻上傳來弱弱的一聲,豔秋掀開被子,露出纏滿繃帶的前胸,“反正這種事我也習慣了。”
“大人說話小孩不要插嘴!”阿律暴吼。
“誰年紀大誰去。”我抿了口茶,十四,十六,還有一個未知數。雖然某人不肯說,但年歲絕對是二十往上走。
阿律假面憋得通紅,霎時眼抽、臉抽、嘴巴抽。
“還是我來吧。”
我瞥了一眼出聲的豔秋:“要尊老敬賢。”
“哼哼。”阿律冷笑著靠近,“我老你賢,為官者應身先士卒,所以誰官大誰去。”
“對呀,官大壓死人。”我拍了拍腦門,邪笑道,“言律,本官命你獻身採花,違令者殺無赦!”瞧著啞口無言的阿律,我好心補充,“畢竟這種事吃虧的是女人家,你一咬牙一閉眼,很快就過去了不是?”
阿律伸出十指,面色有些猙獰。豔秋倚在床上,如瀑的長髮伴著輕笑柔柔波動,胭脂紅雲在蒼白的臉上淡淡暈開。我和阿律相視一笑,為他難得的鮮活而欣喜。
“使臣。”園外一聲平喚打破了難得的歡悅,“我家侯爺命小人來迎使臣入園。”
“侯爺?”我斂神但問,“不是無雙夫人麼?”
“今個兒二月十三是文昌誕,我家侯爺為求小少爺敏慧,特地在園子裡設了神壇供奉文昌菩薩。族裡人幾乎都到全了,我家小姐也在席。侯爺想請使臣去觀禮,不知使臣可願賞臉?”
這話說的有禮有節,表面看去是錢喬致體恤我異鄉孤苦,好心拉我去熱鬧熱鬧。實際上卻是老賊在向我跌軟,拉我同上賊船。
我應了聲,進裡屋換上官袍,將象徵品級的白玉帶系在腰間。要忍住啊,可不能一時衝動殺了他。我深吸一口氣按捺下心頭的躁動,含笑走出。
“帶我去吧。”豔秋站在門邊穿的整整齊齊,美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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