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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大方,想要什麼你不如一併挑了吧。”
豔秋,這孩子叫豔秋?女子有些暗念著這個名字,半晌忽地瞪大眼睛。不是近來傳的沸沸揚揚的豐尚書的寵臠麼,怎麼會是他?
她腦中回想著關於豔秋的種種傳言,每想一條心就被刮下一瓣。一瓣、一瓣,血淋淋地零落在如晝燈市中。
“沒有想要的。”豔秋平平地答道。
“真是個怪孩子。”高個男子好奇地打量著他,“無慾無求的好像廟裡的和尚。”
豔秋也不辯駁,只是安靜地跟隨,安靜地面對周圍或是鄙夷、或是猥褻、或是好奇的打量。就好像落了地的月光,淺淡的就要隨風消逝。
身後的那色淡紅無聲無息地如影隨形,目不轉睛地攫住豔秋耳垂上的兩滴血痣,生怕一眨眼他就要飛走似的定珠凝視。
忽地,人流滯住,豔秋也跟著停下腳步,身後的女子一時不察徑直撞了上去。
纖細的身子一驚,他守禮地退後:“對不住。”
青澀的嗓音如沾滿記憶塵香的腳步,驀然將她沉寂已久的斑斕心情踏響。她的麗眸載不動許多愁,苦澀的思念瞬間滑下。
“……”她張著唇,卻發不出聲。
豔秋不解地看著眼前的夫人,一再確認自己沒有傷到她。
此時人潮又開始湧動,他微微頷首,轉身向前走去。女子驚慌上前,卻被人流擠開,她伸出手,只帶到他的髮尾,輕軟的觸感轉瞬即逝。
“夫人!”侍女氣喘吁吁地追上,詫異地看著花面染淚的主子,“夫人?您怎麼了?”
是啊,她是青國的一品誥命夫人,王上的胭脂密探,人前風光無限、背後辛酸垂淚的沅婉夫人。而那個豔名遠播、為人不齒的豢養少年很有可能正是她失散多年的親骨肉,她的孩兒啊。再見竟是如此,如此讓人痛徹心扉的兩重天地。
“夫人?您沒事吧。”侍女扶著落淚不語的主子,壓低嗓音說道,“剛才奴婢看到了,梁國來的柳尋鶴正陪著兩個姑娘在天碧河放花燈,看樣子就是秋家的兩姊妹。”
哭有何用?早在十多年前被第一任丈夫賣進青樓楚館、與襁褓中的親兒被迫離別的那刻,她就已經淚盡。如今破碎的夢就要織成錦,她哭什麼,應該笑啊。
想到這,她摘下花面輕拭玉顏:“果兒。”聲音重歸平靜。
“夫人。”
“派人去查查禮部尚書大人家那個名喚豔秋的小倌。”
“夫人?”果兒投來不解的目光。
“叫什麼?”沅婉斥道,“在烈侯庶妃去後沒幾天,這個男孩就被送到了豐大人家,你不覺得有些蹊蹺麼。”每說一字如刮心般痛,可為了不能驚動主上,她只能找個藉口派人暗查。
“夫人說的是。”果兒心悅誠服地頷首。
沅婉收回不捨的遠望,轉眸看向橋下燈火粼粼的天碧河:“你剛才說柳尋鶴正陪著秋家的兩位表小姐放燈?”
“是。”
“這下可有意思了。”沅婉的唇角優美地揚起。
從幾次社日她的觀察看來,那對即將共侍一夫的親姐妹感情可不像表面的那麼好。她只不過稍稍撩撥了一下那位妹妹的心思,就從那女孩眼裡看到了滿滿的恨意。
今夜或許會有一場好戲,一場隨了王上心思的好戲啊。
蓮步輕移,水紅色的裙邊翻著淺淺的浪,沅婉嫋娜地走下小橋。
“夫人,奴婢有一事想不明。”
“哦?”她目光視遠,看向燈火隱晦的河岸。
“七殿下為王后所生,也就是嫡子,應是名正言順的儲君,可為何?”果兒偷瞥了一眼主子,壓低嗓音問道,“為何王上卻要咱們破壞七殿下的大計呢。”
沅婉睨了一眼心腹,花面掩住了她的表情:“七殿下的親母並不是王后娘娘。”
“哎?”
“王后嫁於當時的儲君也就是當今王上五年無所出,眼見同樣出身門閥的華妃和德妃分別誕下王子。王后這才把陪嫁的女嬙送給了王上,而後女嬙不負眾望地生下了七王子,並送給了王后撫養。”
“那,那位女嬙呢?”果兒好奇再問。
沅婉好笑地看著她,輕哼一聲:“你說呢?”
果兒倒吸一口氣,慚愧地羞紅了臉。是啊,還用說麼,問這種問題,是她太傻了。“怪不得啊。”她自言自語道。
“嗯?”沅婉在人群中找尋著那三人的身影。
“怪不得王上不待見這位殿下,命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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