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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不住抖動,他咬牙切齒、忿恨不已道:“殿下!”他躁狂地抓頭,“我不管了!不管了!教了四天還是妖精,哪兒有這麼笨的!”
允之面無表情地接過六么重新添來的米飯,涼涼地眈了我一眼:“打從眠州回來後,卿卿笑得就不同了,嗯~”
咀嚼漸止,一想到這幾日的甜夢,咬著玉箸吃吃笑開。算算今天就邁入臘月,修遠也快來了,真好。想到這裡不禁胃口大開,活動筷子向最後一塊臘魚進攻。哪知還未觸及,就只見白影閃過,盤內卻已空空。我眯著眼,緩緩抬頭,對上那搶食的冤家。允之挑釁地揚了揚眉梢,如墨黑瞳顯出幾分凝重。
“哼。”他深深睨視,俊美的臉皮浮著一層寒冰,“很好啊,嗯~”
眨了眨眼,自從與修遠互表心意後,整個人好似伸展開,心底的鬱氣也漸漸消散。“嗯,很好!”重重點頭,溢位甜笑。
“……”朱雀絕望地看著我,牙關緊咬,唇瓣不住抖動,“朽…木不可雕也!”他怒吼一聲,背身吃飯,散發出不盡怨氣。
我無奈地聳聳肩,舉起筷子向下一個目標逼近。咿?又不見了?
下一個,下一個,又被某人搶先夾去。
我怒目相向,他滿臉陰鬱。
哼哼,冷笑一聲,舉箸佯攻,下筷的瞬間再快速轉向另一盤佳餚。他唇邊揚起諷笑,毫無禮義廉恥地將我的最終目標整盤端起,全部掃盡了自己的瓷碗。
握緊雙拳,骨節出聲:“你……”手上一用勁,折斷玉箸,“你吃的掉麼?”
“當然~”允之壞壞地勾起嘴角,“吃不掉!”
“你!”將瓷碗重重放下,氣飽了。
“吃完。”對面傳來簡單的命令,我剛要發作,卻對上那雙煙波浩渺的魔瞳。
“因為。”他眼中精光四射,喉響起別有深意的語調,“今日會很長~”
……
“咚!咚!咚!咚!”
重鼓擂響,五更已到。奉天門緩緩開啟,百官相繼入朝。
“豐大人!”何猛邁著大步閃過眾人,衝我深深一揖,氣如洪鐘似的叫道,“大人,早啊!”
“婁敬,早。”低應一聲,與何猛並肩邁過二朝門。
舉目遠視,一帶寒霧籠重霄,冥迷鳳台龍闕。允之一人行在前方,不似三殿下的前呼後擁,不似七殿下的重臣環繞,那道紅色的身影遊離於眾人之外,徑直走著,甚至都不與文書院的寒族官吏相交。只是那紅色的身影並無絲毫孤獨之感,反而顯出滿滿自信。
“嘖,還沒死啊!”前方傳來幸災樂禍的調侃。
“到底是寒族,就是耐得住寒啊!”
濃深的白霧好似流動的漿液在殿前廣場上回繞,四野沉沉,繚繞著陣陣嗤笑。我心神一凜,定睛望去。空蕩蕩的青穹殿外,一人挺腰直跪,孤瘦似竹,仿若天地間的一根針。
“謝編修……”身邊的白兔兄開始咽咽,他疾步上前,俯身欲扶地上那人,不想卻被輕輕推開。
“別碰我。”地上那人虛弱開口,冷冷地瞟視何猛,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
“子…雲……”何猛高壯的身體猛地一僵,“你何必……”
謝林,字子云,文書院八品編修,世代寒族。我腦中閃過那日青樓的談笑,自從楠木一案不了了之後,謝林的父親便吐血而亡。三日前早朝,這謝林忽然跪在殿外,要求還謝家一個公道。而青王則熟視無睹,任由他折騰。今日是第四天,應該已是他的極限。
“華族走狗,吾不屑與之!”謝林慘白的唇突出尖銳的句,傷的何猛搖首後退。
我冷冷睨視,以命相搏只為討個說法?迂腐!孰知臥薪嚐膽、先謀後動才為上策。
我扯住呆愣的何猛:“進去了。”
殿內還有些陰冷,眾臣拿著笏板、掩著衣袖,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目光無一不飄向殿外的謝林。
“婁敬。”看了看身側一臉傷痛的何猛,低低開口,“你和謝編修認識?”
他垂著眼眸,有氣無力地應聲:“是,下官與子云是同窗。”他目帶悲切地看向殿外,“下官資質愚鈍,在書院經常被老師責罵,而子云天資聰穎、每次都是第一。不過他非但沒有瞧不起我,反而抽空幫我補習。五年同窗,我和子云已親如兄弟。可是……”何猛以袖掩面,聲音越發的沙啞,“我沒臉見他,是我太懦弱……”
“婁敬……”剛要出言安慰,忽聽殿外一片騷亂。轉身偏首,只見謝林身邊齊齊跪了一地,皆是文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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