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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一樣了。
“小娘子是想吃飯還是打尖?”
店夥計大聲問著,可等著回答的卻不止店夥計一人,隔桌那幾個短打模樣的男人嘖嘖地舔著酒杯,兇惡的目光一直停在那個番女身上,與他家先生當下的神情完全不一樣。
帷帽緩緩轉過,少年幾乎可以想見煙青色的紗幔下這女子直直朝他們這桌看來,而他家先生是在緊張?
“包十個饅頭。”
擊玉般的聲音,沒有一絲外族語調,她真的是番人麼?
少年垂眸奇著,正瞧見桌下一雙不住顫抖的手。
“先生?”他不禁憂心起來,“先生不舒服麼?”連嘴唇都顫起來了呢。
那個女子接過包好的饅頭從眼前輕輕走過,幾乎是前後腳隔桌的漢子就跟了去。
“街口有家醫館,小草扶先生去看看吧。”他老媽子似的唸叨著,再抬眼……
“先生!先生!”
完了,完了,他家先生一定是著魔了!為了追那個番女,他們先是離開了官道再是走進這深山。眼見天就要黑了,雍國可不比青國眠州安全,落草為寇的山民可是很多的。
“先生!先生!”他從來不知道文弱的先生能走這麼快走這麼遠。
他家先生相貌雖然普通,可眉眼間的憂鬱之色再加上清俊的文人風骨,偏讓先生獨特起來。而他,就是為了保護這樣的獨特而存在的。
先前茶館裡的幾個大漢明顯不是良民,就算他和先生追上那名番女也幫不上忙,只會白送兩條性命。
想到這,他伸手捉住身前的衣袍:“先生,別追了。”
不是他自私,只是無能為力罷了。
“追也追不上的,先生我們還是回官道吧。”
正說著,身前這人突然站住了。少年訝於他的好說服,舉步上前剛要發問,卻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張口難言。
夕陽如血鋪滿山頭,如水似泉澆灌著純白的野菊,及膝的春草中幾個漢子仰面躺著,靜靜地望著天空,面容竟是如此地平和。
風遊走在夕陽下,草木如流蘇般輕輕撫遠,撫遠,一直到野菊的盡頭。
“番女!”他脫口叫道。
山水色的裙裾不染塵埃,她迎風站著,顯然是等了很久。
她是在等誰?難道是先生?
這樣的想法讓少年立刻驚醒,可沒等他拔出短劍,那個番女就向遠方走去。
“哪有這樣的姐姐!”激動的男聲在山野上呼嘯而過。
“先生……”少年失語。
“哪有見到弟弟就逃的姐姐!”先生一步一步朝前走著,形狀妖美的魅瞳迸出怒色,“哪有明明許下重逢的諾言,相逢卻故作不見的姐姐!”
流雲,翻過一座又一座峰,最後沉澱在風中。
蔓草擦過那身衣裙,她摘下帷帽,露出久違的微笑:
“許久不見,彌兒你學會生氣了呢。”
“大人……”
耳畔聽得春風落,屈指如今又幾年。
夜色沉沉壓迫著山野,明滅的星子彷彿近在眼前。
一邊是先生,一邊是先生的姐姐。清官難斷家務事,慎言,慎言。
摸了摸耳朵,小草很識趣地蹲下玩起篝火來。
“彌兒。”
妖美的眸子瞟也不瞟,依舊定定地看著火苗。
“你該明白的。”月下從包袱裡拿出白天買的幾個饅頭遞了過去,“我若有心躲避,你是絕不會發現的。”
白白胖胖的饅頭!
匆匆行了個禮,小草狼吞虎嚥起來。
光忙著追人連乾糧都沒準備,要不是先生的姐姐多買了幾個,他們現在怕是要餓肚子了吧。
吃著吃著他慢慢停了下來,眼也不眨地望著月下。
在茶館裡他就奇怪,一個人買十個饅頭,難不成她是大胃王?原來她是在給三人準備乾糧啊。
他默默地想著,不期然對上那彎淺淺的微笑。
“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這樣問著,他愣在那裡腦中只剩下一句話:明月兮,秋水兮,不若卿之一笑矣。
“他叫小草。”張彌嚥下嘴裡的饅頭,接聲道,“是我在南山書院求學時收的書童。”
“哦。”月下微微頷首,目光先是落在少年腰間的短劍上,而後又看進張彌的眼裡。這注視瞭然中帶著欣慰,看得張彌越發不自然。
“大人這幾年都去哪兒了,害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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