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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著身,眼角隱隱發澀。
靜默如夜色般瀰漫在太極殿裡,不知過了多久榻上的人才又開口:“交戰幾日了?”
吸了吸鼻,六么嗡聲回道:“回王上的話,三日了。”
“哦?”凌翼然恢復了慣有的口吻,“孤的百萬大軍也該到了。”坐在榻沿,凌翼然微挑美目,舉止一如以往的恣意狂傲。
“兵貴神速,千里襲人。重兵其後,意在天下。”
……
伴著驚天動地的炮聲柳尋鶴跌落馬下,再舉目,只見那泛著寒光的槍筒。
周圍再無親兵,已是窮途末路。
“被半於自己的兵力圍了三天,是我無能啊。”他嘆了聲,閉上眼,“殺吧。”
半晌不聽槍響,他不解地睜眸,一方絲帕落入懷中。
眼中滿是柔情,他撫著帕上繡紋低低喃道:“梨雪……”
“我家娘子已不叫梨雪。”
聞言,柳尋鶴猛然抬頭,陽光下那漢子高高立著,黑色的眼眸定定睨下。
“雷厲風?”
“是。”
柳尋鶴自嘲地笑開:“戰前我便想與你一戰,卻沒想是這樣的結局。”
“我家娘子想到了。”
“她?”柳尋鶴瞪大眼。
“她說那幾年謝謝你的照顧,要我最後給你留有尊嚴。”
“呵呵……”柳尋鶴慢慢站起,“原來在她眼中我註定失敗。”
“是她不願我失敗。”
“其實在娶了秋氏姐妹後我就後悔了。”柳尋鶴垂眸輕嘆。
“從始至終我雷厲風想娶的只有她。”
聞言柳尋鶴微怔,半晌他閉上眼:“我終是輸了。”
金石如泣,雷厲風抽出腰間寶刀:“你的屍首我會給送回慕城。”
“好好待她。”
手起,刀落。
《戰國記?季世末年》雲:定乾五年八月初八,韓月簫斬梁繆王於北海之濱,至此戰國終結,天下大定。
至十月,百官長叩請上稱帝,上固辭不受,遂招月簫進宮密議。
“竹肅可知,孤為何不願稱帝?”
“臣愚鈍。”
“帝者唯一也,強敵不滅何以稱帝?”微挑的美目幽幽視下,輕揚的語調帶著試探,“你道定侯真死了麼?”
御下長身未動,韓月殺語音平平:“主上若不信臣,可問那日目睹全程的韓家軍。”
他當然問過,可雖有數萬人證,他還是不信。
“竹肅不覺得那孤蒲崖,定侯墜得蹊蹺麼?”凌翼然灼灼看著,不放過月簫臉上的分毫神情。
“大軍來前,臣確與定侯言語。”
“哦?沒想到竹肅非但戰法了得,催命的功夫也是一等一”
片言逼死定侯?凌翼然擺明了不信。
“臣只是說。”星眸含痛,韓月簫一改避諱定視上座,“卿卿已經死了。”
語出,座上那人面目陡然寒青。
“卿卿已經死了。”
這話說給誰聽?
“住口。”
“卿卿已經死了。”
“住口!”凌翼然已是切齒低吼。
“臣知主上是想以自身誘敵,而後生擒定侯辱而殺之。”面對怒火,月簫挺身跪立,“王上可曾想過此計若成,卿卿泉下有知定會恨你入骨。”
“孤就是想讓她恨。”十指緊扣龍椅,凌翼然眼波如煙,“恨得越深,越好。”
“即便恨到生生世世與君絕?”
凌翼然聞言愣怔。
生生世世與君絕……
見座上怒容微霽,月簫叩首道:“不願亡妹飲恨,這不過是臣的私心罷了。主上若還不信,可再查那水月京。”
“哼。”凌翼然微微斂神。
年前他有意放那宋氏父子離開,沒想半年期三人卻跳海殉主了。
看來定侯是真的死了,那她豈不是也……
念及此,心痛便深了幾分。
“主上。”
“嗯?”他皺著眉,答得漫不經心。
“臣有一事呈請主上。”
“這可新鮮,竹肅要討賞?”
“犬子韓風彥已到學齡,請主上準犬兒入學南山書院。”
“南山書院?”凌翼然冷冷虛眸,“蛟城韓氏還想棄武從文不成?”
“臣叩請主上。”
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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