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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為自己的身子養養就好,卻不想她身上的傷可以痊癒,可他心頭的疤痕卻難以抹去。
接過藥碗,她眼角發熱,唇邊卻微微笑著。
如果能緩解他心中的痛,那苦又算什麼呢?
仰首,她一飲而盡。
“修遠。”擁臥在竹床上,她埋首在他的衣間,淡淡的草藥香讓她有些熏熏然,“以後我再不去採珠了。”
她小貓似的咕噥著,輕撫她淡發的手微微一滯。
“卿卿。”
“我知道你不是氣我去趕海,我明白的。”
“嗯。”長臂微收,將她帶近幾分。
卻不想,她用力鎖住他的腰:“修遠,謝謝你。”
“卿卿?”
“謝謝你的等待,謝謝你對我的……”
懷中的人越靠越近,說的話也越來越輕,可他確定聽到了那個字,那個他和她都從未說過卻無時無刻不流露的字啊。
微微揚起的嘴角洩露了他的好心情,他俯下首,溫熱的呼吸吹在她頸側。
“我也是。”
三個字染紅了她細白的耳垂,臻首略偏她枕著他的心跳,斑駁的竹影透過畫窗映在相擁而眠的兩人身上。
窗前細語,畫裡行雲,深山幽庭,有琴清鳴。
聽,知音。
溫熱的液體浸染了他的衣襟。
“卿卿?”他心慌地要坐起。
“修遠,這一切都是真實麼?”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眼中染抹疼惜,他將她抱緊:“自然是真的。”
懷中壓抑的抽泣變成輕輕的嗚咽,衣襟上的淚痕轉瞬氾濫。
他知道,他的妻很少流淚。多少次在夜裡她被夢魘糾纏著,一次又一次重複著幼年的遭遇,即便眼角微溼,她卻始終噙著那滴淚不讓落下。
而今,她終於不再忍了。
哭吧,卿卿,將他的淚也一便哭出來吧。
許久許久,那樣深刻的水漬映在他灰色的前襟上,著成了如此醇厚的墨色。
“好些了麼?”輕拭她頰上的冰涼,他輕問。
“嗯。”鼻音重重,她蹭了蹭復而改口,“哎,沒。”
“嗯?”
“我是在想我究竟喜歡什麼呢?”感覺到身邊男人的不滿,她連忙補充,“我是說興趣,不是人。”
“嗯。”一家之主稍稍寬心。
“修遠喜歡研究醫術,所以可以渾然忘我地呆在山中。”
鳳眸帶笑地看著她。
“哎,我這不是吃醋。”
話出口,一家之主笑得更深。
“好吧,我承認是有一點點,只是一點點。”某人轉過身,微紅的耳垂洩露了她的羞澀,“至高至遠明月,至親至疏夫妻,這話雖有些任性卻有幾分道理。修遠有修遠的愛好,我也該有我的天地,這樣彼此距離卻又互相吸引,如此才好。”
“嗯。”
若只會寄生在他的羽翼下,那便不是他的妻了。
“少時練武是為了家人,後來為官也是為了家人,這兩樣我雖學著做著卻都是勉強為之。”她轉身望著他,眼中滿是疑惑,“我的興趣究竟是什麼呢?織網?不是……拾貝?也不是……教書?”她細數著這一年多嘗試過的事務,每說一樣便否決一樣,“哎,都不是呢。”挫敗地嘆息。
“那就接著試。”
“嗯?”她微斂神。
“我會陪著你一直找下去。”他心憐地吻著她的眼角、眉梢,“若島上沒有就出海去尋,總有一天卿卿會發現自己的天地。”
她會哭會笑,會不滿自己缺乏愛好,如此生動便不是夢了,不是夢了。
他吻的那麼小心,好像稍稍用力她便會破碎似的,這樣的吻吻得她都心痛起來。
“修遠……”
“卿卿,陪我到老可好?”
感覺到他的微顫,她翻身坐起,望著身下那滿是希冀的鳳眸,淚水滑眶而出。
“好。”用盡全力地吻上,“好……”
風輕輕吹過,在葉上化為綺麗絮語,靜庭內春色愈濃。
突然……
“少主!”
聲到人到,一個大腳院門被踢開。幾乎是同時,竹床上的男人瞬間將老婆裹得密不透風。
尷尬,還有就是……
如果他宋慎為還不至於老眼昏花,剛才那驚心一瞥他看到……被壓倒的是…是…是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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