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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相的人吧。”
不是他愛操心,只是這宮裡有太多自作聰明的女人。去年,急欲爭寵的陳昭儀不知從何處打聽到娘娘曾在夢湖上彈唱的事,竟然賄賂了宮侍在六月二十九那天溜進留園,東施效顰地唱了那首曲子。
而後,哎……
娘娘可是王心中的那片淨土啊。
“林門主,這回別說是個人,就是鬼也不能放進來。”說著他像想到了什麼,急急搖頭,“不不不,如果是那位回來,就算鬼影也要留下,也要留下。”
林城璧剛要搭話,就覺壓頂的殺氣御風而來,瞬間汗毛豎起。
“主上!”
細碎的月光綴亮了深淵色的夜,玉簾餘韻未消地蕩著,發出美妙的輕響。
“好久不見。”似笑非笑地望著眼前的不速之客,凌翼然端坐床緣,仿若沒看到那一地如折翼落蝶般的宮衛保鏢,姿態依舊狂妄傲慢,“定侯。”
山上雪,月下風,鳳眸若寒潭,望著那人手中的喜帕,夜景闌沉冷了聲音:“她在哪兒。”
凌翼然不可置信地瞠目,狠狠地、恨恨地瞪著眼前人:“好、好、”幾乎是牙咬切齒,他先是微微翹唇,隨後卻抑制不住地大笑起來:“好!好!你好啊!”
“主子!”倒在一旁的六么憂心忡忡地望著殺意畢現的夜景闌,情急之下脫口大叫,“定侯!定侯!其實娘娘……”
“在孤這兒。”笑聲戛然而止,凌翼然斂起癲狂,桃花目中是從未有過的肅然。
“主子…”
“孤原本答應了。”緩緩地,凌翼然站起身,一步一步從床榻上走下,“放她和你雙宿雙棲,再昭告全國王后因體弱而殞。可最後”紅唇勾笑,他笑得輕佻,“孤改主意了。”
話音未落,就見金光一道劃破了他的肌裡。
“在哪。”聲若冰凌,夜景闌沉息壓抑,驚人的氣勢似乎將夏夜沉凝。
“贏過孤,孤就告訴你。”
桂黃的月下,兩人分庭而立,雖是不一樣的心情,卻有著同樣的堅定。
不期然,夜景闌輕轉子夜,劍身上的血滴飛散而去,如血淚般嵌在凌翼然的眼角。
鳳目沉沉一瞥,隨後乘風而去。
怕他接受不了你的死訊,就瞞著他,不忍讓他知道,而對我呢?
卿卿,你好狠的心啊。
黑髮如藻散亂在身側,凌翼然望著夜空溢位冷笑。
我要讓你的定侯跪在我的腳下稱臣,然後再告訴他你在哪裡。
定侯。
前一瞬桃花目似笑非笑,下一秒瞳眸便驟然沉凝。
一起下地獄吧。
戰國三年,眠州侯攜聖賢帝印重歸水月京。
得帝印者得天下,此語古來有之,眠州侯可敵青王否?天下皆疑。
巷議紛紛為止,青龍騎已整裝束甲,於臘月攻陷嶗關,長入荊京畿之地。是時青翼出兵相救,翼王為求大功竟舉半國兵力。至成原不見敵軍,兩國方知中計,翼京玄都已為眠州城矣。翼根基百年,國滅不過頃刻間,一時神鯤大動、南北俱驚。
後有相者雲:神鯤五百年未有龍氣,然自戰國二年後星淡出,夏末參商二宿出於一天,兩龍爭霸是為天意。
《戰國記?眠州紀》
……
腳下黃沙漫漫,這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荒野。
她究竟走了多久,究竟走了幾年?
“修遠。”嘴角溢位輕喃,一語濃到化不開的思念。
風塵揚起裙裾漫卷,收回短暫的失神,她復而前行,就聽……
譁…譁……
水的聲音?
瞳眸迸出玉採,月下迎風狂奔起來。
嘩嘩
幽藍的海岸線,詩畫一般優雅的雲天。襲人的晨風帶點海味,輕輕地吹散了島上的濃霧,一株火紅的鳳凰木就這樣顯現在天地間。
晨曦如流水靜靜流淌,柔和地撫過樹下那個小小的人兒。
“笑兒!”
一聲吼落一朵,小人撥開額上的鳳凰花,慢騰騰地從地上坐起。
“豐林笑!快帶弟弟們過來!”
又一朵落花,小人無奈地嘆了口氣,而後走到沙灘邊一手一個擰過兩隻粉嫩小耳。
“疼,疼,疼。”
“大哥,你輕點,輕點啊。”
邁著小短腿,剛兩歲的雙生子跟在他身後嗷嗷直叫。
“輕?”歲數不過是大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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