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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不光是對自己,更是對那個在乎的人。”
忽地,秋淨嫻敲起木魚,一聲聲,不知想要敲進誰的心裡。
“孤的在乎害死了翼然的親孃,可你和她不同。少初,你太過聰明,如今翼然尚能將你掌控。但再過幾年,情況就不好說了。”
“王上若想泉下眠好,就請放我走吧。”她撫著銷魂,一字一句溢位雙唇,“不然,莫說這青庭,就算是浩浩神鯤也不得安寧。”
“走?走去哪兒?其實光憑你與眠州侯的關係,孤就容不下你。若不是翼然對你情根深種,豐少初、韓月下早就是芳魂一縷了。”他面色融融,道的平靜,“留下你,就當是孤對翼然的補償吧。”
急於抓住一個女人的心情他再清楚不過,手段無非一條,讓她懷上自己的子嗣。可在這一點上,他卻不能讓小九得償所願。因為他先為君王,而後才是父。就算他再疼兒子,也不能拿江山做賭注。若韓月下誕下儲君,只要小九有個萬一,淩姓的天下就落入外姓之手了。
今後的韓家或許就是過去的秋氏,他微掀眼簾,睇向看似恭順的秋淨嫻。當年要不是他有先見之明,下密藥斷了這女人生育的機會,她又怎會收養媵婦之子。這些年她與小七看似母慈子孝,可畢竟不是親生,之間嫌隙必是不少。不然,小七也不會敗得這麼輕易,這麼不堪一擊。
為君二十四載,他已習慣掌控,任何一個萬一他都不會放過。小九狠不下心的,就讓他這個當爹的代勞吧。
思及此,他出聲喚道:“得顯。”
眈了內侍長手中的瓷碗一眼,月下舉目含疑。
“喝下它,你就可以將夫人和世子領回去。”
銳利的老目始終凝著,與之對視許久,她轉眸看向窗外。風輕輕地吹,吹皺了豐茂的濃蔭。連綿起伏的綠浪下,女子的背影略顯疲憊,孩子的表情則有些莫名。十年前她也是如此吧,懵懵懂懂地走進了所謂的命運。
緩緩地,她看向那隻瓷碗。半透明的碗沿襯著酒色湯藥,在燦陽下反射出粼粼微光。
“如何才是對韓家最好,少初,你該明白的。”
是啊,她明白,該死的明白。
可,她呢,修遠呢,難道命運從未給她與他留有餘地?
白皙的手抬起又放下,纖細的五指伸開又蜷起。
不服,她不服啊!
“韓月下。”王再次催促。
是了,韓、月、下!
如醍醐灌頂,她茅塞頓開。
既然韓家需要一個王后,那她就將月下之名留給韓家。而她今後只是一個人的卿卿,傾盡餘生只願做他無名無姓的妻。
思緒至此,月下接過那碗湯藥仰頭便飲。抹淨嘴角的湯汁,她沉眸看向凌準。床上的人微微頷首,得顯衝窗外比了個手勢。就見兩名宮侍從濃蔭後現身,恭恭敬敬地向秦淡濃禮了禮,小聲說了些什麼。淡濃微皺柳眉,偏首向這邊望來。
隱去眉間的愁思,她莞爾一笑,向著嫂嫂輕輕招手。
“孤會派人將他們送回去。”
“不。”嘴角依舊揚著,她暖意融融地看著樹下的小侄,“我同他們一塊兒回去。”回過身,她眼中覆滿寒冰,對他已明顯不信。
“得顯,送韓小姐出宮。”
看著那道徐徐步遠的女子,凌準不禁輕笑。
該做的他都做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小九。
面露安詳,他心滿意足地垂下眼皮,緩緩、緩緩地……
突地,耳邊笑聲刺耳。他暴睜雙目,只見秋淨嫻面露癲狂,宣洩著過度興奮的情緒。
“凌準啊凌準!”她猛拍床緣,指著面色不豫的君王尖聲道,“你真可悲吶!”
“住口。”凌準咬牙低叱。
“哈哈哈哈”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淚,她居高臨下地睨視,“若凌翼然知道他最心愛的女人將死於你手,他還會如何?又會對你如何呢?嗯?”
輕輕的問句迴盪在殿中,跨起的腳步復有收回,月下滯在門邊,青黛色的羅裙隨風微漾。
“你胡扯什麼!”壓抑著怒火,凌準不住悶咳。
“胡扯?”秋淨嫻轉眸看向月下,“剛才她喝下的是蕪子湯吧。”
蕪子湯……
滿目錯愕,韓月下轉身回望。
怎會是這個?
“苦著臉做什麼?”秋淨嫻衝她微微搖首,“放心,蕪子湯對你而言已無原本藥效。”
凌準臉色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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