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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點,似若靈犀,偶有左掌飛揚,恰好劈在妙處。
八名女弟子不斷轉換位置,片刻之間已是大汗淋漓,蕭燕看在眼中,亦忍不住為對方這等功力和劍法所驚訝,老實說,自己若是在不瞭解此等陣法之前,要對付起來,決然做不到如此的輕鬆,單從這一點看,此人無論是氣勢、功力還是劍法均在自己之上,莫非這就是禁魂居的實力不成?
其他眾人亦呆呆的沉醉在莫天命那快若閃電,妙若天成的劍法之中,只覺得這個陣法在其手中宛如兒戲一般,不覺中,這個醜陋的男子身上散發出一種霸王的氣勢,引得人慾臣服下來。
廣場的一頭,樓宇的高處,不知何時,站著一個美麗的女子,雙目緊盈著淚水,縱然他再如何的改變,她依然一眼便能認出來,他就是莫天命,他就是莫天命啊。
天際中響起一聲輕嘯聲,輕柔卻帶著一種深入人心的震懾力,一條人影已若驚鴻翩然而出,八名女弟子似已明白莫天命要走,齊心一聚,腳步猛然快速起來,腳下同時一彈,八條人影,十六柄月眉猛然幻成無數的刀光朝著中間的莫天命襲去!
莫天命輕輕一抖蛇結,活結一鬆,蛇結幻成十六柄暗器朝著十六柄月眉衝去,八個弟子只覺得如重力加身,身形直朝後退去,待到落地之時,莫天命已如神龍一般飛昇而去,剎那間消失在夜空中,眾人都呆呆的為其身法所迷,竟然忘記了追趕,這個男人,究竟是誰啊?
他是莫天命,除了他,誰又能敢在月眉門撒野,除了他,誰能有如此功力,除了他,誰能有如此氣勢呢?不同的是,十六年前,英俊的他敗了,十六年後,醜陋的他勝利了,相同的是,十六年前,他是秦師姐相戀,十六年後,他依然是秦師姐的。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似夢中。”
寒箏站在高高的樓宇上,月光照耀下,宛若廣寒宮裡的嫦娥仙子一般,寂寞得如墜冰窖,淚水若冰凌鑲嵌在美麗的面孔上,每一滴都讓人心碎,可是莫天命知否?十六年來,自己朝思暮想著,可是再見他時,卻發現自己竟然不敢追上去,是這十六年來愧對他嗎?還是自己真的已經認同了他和秦師姐?寒箏突然想要瘋狂的大笑,瘋狂的大笑,笑盡心中的痴情,笑盡心中的苦惱,世人皆認為自己是錯的,可是自己的委屈自己的煩惱,自己的痛苦自己的憂愁,又有誰可傾訴?寒箏只覺得全世界的人都陌生了一般,站在這高高的屋脊之上,竟然沒有一點熟悉的感覺,似乎生來不在這裡,死時亦不會在這裡一樣,好冷好冷,已經許多年許多年沒有這麼的感覺到寒冷了。
雪山永遠是那麼的冷,在小孩子的眼中,高高得不可攀登,冷冷的不敢接近,可是師傅總是在最寒冬的時候要求寒箏和秦可雲上山去採竹。
師傅總是語重心長的教導她們:“要練武,首先得要靜心,要靜心,便要學竹之性,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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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竹之性?何謂物之靈?寒箏一直都不清楚。
總是在無意的時候摔倒後,苦苦的叫了聲,秦可雲總是溫柔的過來,揹著她走後面的路程。一個人走的雪路,陷落到小腿,背上一個人走,卻是陷入到膝蓋。
每每這個時候,寒箏總是竊喜自己不用親自走路,採竹的事情也總是由秦可雲去做,似乎她天生的溫柔和可親使得自己輕易的放縱著任性,那個時候,還很小很小,那個時候,還很純很純。
是從什麼時候,對她產生了憎恨?寒箏突然有些恨莫天命,若不是他的出現,自己的命運還會如此嗎?月眉門門規:身為掌門者,絕不能有兒女私情。正是秦師姐和莫天命相戀,才使得師傅對她心灰意冷,將掌門之位託付給自己。
師傅一生對自己都嚴厲,似乎死之時亦不放過,記得她死前的最後一句話是:“你將是月眉門最後一任掌門。”這話是何意思,莫非說自己無法振興門派嗎?可是月眉門一向的宗旨都是不太過問江湖中事,何來振興之理?正因為這句話,寒箏自從身任掌門之後,開始帶領門下弟子出入江湖中,不僅在各地建立分舵,而且還參加著暗器大賽之內,月眉門也開始成為一枝獨秀,在江湖中大放光彩。
可是十六後的今天,寒箏突然覺得自己從未真正理解過師傅那句話的含義,知子莫若母,師傅不就象母親一般嗎?她是否已經看出了自己也喜歡著莫天命,而且終身都會如此的痴情呢?十六年了,十六年了,自己依然如此,莫非真應了祖師的那句話:為情所困,終此一生不成?
寒箏苦苦的長嘆一聲,只覺得肩膀上的無形中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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