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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院中,燕綰低聲問著慕明月。
慕明月正與張桂雲對弈,聞言,頭也不抬地輕撇嬌豔的紅唇冷笑:“接她幹什麼?!”
她捻著白玉棋子按到棋盤上,天籟般的聲音滿含鄙夷:“有我這個真女兒在,顧還卿的存在,只會提醒爹爹一個不堪的事實——他將一個低賤的下人之女養大了,卻任自己的親生骨肉流、落、在、外!”
最後幾個字,她加重語氣,燕綰和翠顰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言了。
張桂雲見氣氛不對,便用帕子掩著唇輕輕咳了咳,然後才笑著道:“你也不必如此,她們也是擔心老爺會一時心軟,畢竟顧還卿是老爺養大的。這養大的孩子,也是有情份的,比如我和你,還不是親如母女。”
慕明月的眼裡閃過一道恨意深重的陰影,稍縱即逝。
她將散落到耳邊的一綹青絲勾到耳後,抬頭時,美麗不可方物的臉上已換上了柔和的笑意。
她本就是那種驚豔一方的少女,這樣一笑,越發顯得她光彩照人,豔不可擋。
“我爹爹還未老糊塗,他再怎麼對顧還卿那賤人有感情,卻也敵不過他對權勢的熱衷!這兩者孰輕孰重,他心裡明鏡似的,才不會為了一個假女兒,去冒險斷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張桂雲滿意的點點頭:“這樣最好。”
頓了頓,她又道:“明月,你恨顧還卿,乾孃能理解,但是你為什麼不願嫁聶灝?按說像聶灝這樣的美男子,手中有權有勢,家世又好,且你跟他又有婚約,為何還抗拒嫁給他?”
事實上,張桂雲這樣說還是有保留的,她非但沒弄明白慕明月為何不嫁聶灝,甚至連她為何這麼恨顧還卿都不懂——因為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顧還卿都是無辜的一方,要說她的罪過,怪只怪她不該是顧家人。
可明月就恨她恨得不行!視若仇讎,一副有她沒我的樣子!
但她又不願一下子弄死顧還卿,就喜歡那麼貓捉老鼠般的折磨戲弄她,想看顧還卿痛苦,想看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享受著顧還卿的痛苦,暗中給她下毒,巴不得顧還卿活的比死還難受!
這是張桂雲沒法理解的,殺人不過地點頭,明月要恨,要報仇,弄死顧家人無可厚非,可這麼變態的折磨顧還卿,算怎麼回事?
又不是什麼不共戴天之仇。
只是,這些話她無法對明月說,因為一提起顧家和顧還卿,明月的情緒會立刻激動起來——她會偏執到了極點!誰的話也聽不進去。
所以她只能敲著邊鼓的問,希望能摸點實底。
慕明月知道這個問題遲早要面對,早想到了說辭:“乾孃,武將大多粗蠻無禮,談吐不雅。”
她粉臉泛紅霞,露出的羞澀恰如其分:“我不喜歡自己的夫君是個逞匹夫之勇的武將,我喜歡文質彬彬,優雅斯文的男子。”
“……這也能成為理由?”張桂雲半信半疑。
兒女的婚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由得著自己選擇?何況她把慕明月養大,覺得她的性格並不叛逆——不像是個因為不喜歡對方,便會不顧一切毀婚的女子啊。
張桂雲走後,燕綰和翠顰也退了下去,慕明月臉色陰沉的站了一會兒,忽然一揮衣袖,將手邊的白瓷茶盞拂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顧還卿,這一世,我要你生不如死!”
她春蔥一樣的手指攥的死緊,雪白的貝齒將紅唇咬出深深的齒痕,一雙狹長的鳳眼陰狠的眯著,卻逐漸滲出了眼淚……
慕明月在沒回慕家之前,芳名花似玉,取自如花似玉,這名字是張桂雲替她改的。
她在顧家的名字,叫顧阿花。
顧阿花在顧家長到七八歲,因其資質極好,被想買幾個女孩兒養老的張桂雲看中,花幾兩銀子從顧家買走了。
張桂雲一共買了三個姿色和樣貌都不錯的小姑娘,打算精心調教幾年,再讓她們接客。
這三個女孩兒在張桂雲不惜血本的調教下,習的琴棋書畫、吹拉彈唱,個個都能歌善舞,兼通風月之事。
這其中,又以花似玉最為出色,不僅容貌傾城,且聰明絕頂,若是在青樓,那必是名動四方的花魁。
張桂雲深為自己的眼光而驕傲,覺得自己要賺大發了!
另外兩個少女,雖然略有姿色,卻是長歪了的那一類——小時候漂亮的出奇,長大了卻走樣了。張桂雲覺得要是養老的話,有花似玉這顆搖錢樹足矣,那兩位少女,她因為手裡缺錢,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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