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誰?你幾時看到過公子為別人著急過?就是老爺,還有那位……”
她伸手虛指慕明月院子的方向,壓低聲音:“這親生的爹,親生的妹子加一起,在公子心目中也及不上那個假的一根手指頭吧。”
挑雲的臉色便有些不好看,勉強笑道:“好在她有自知之明,沒有跟著公子回來,若不然,這院子裡哪還有我們姐妹的立足之地啊,光是她姓顧的天下了。”
當初慕明月回來之後,死也不肯放過顧還卿!以顧還卿必須為顧家人所犯下的罪行贖罪為由,要她做自己的丫鬟服侍自己。
彼時,顧還卿頭上還頂著慕還卿撞柱時留下的傷,人也不甚清醒,慕聽濤哪肯任她去給明月折騰,遂提出真要其做丫鬟的話,也是做自己的丫鬟。
慕聽濤態度堅決,慕明月拗不過他,只好讓慕聽濤將顧還卿接到自己的院中養傷。
說是做丫鬟,但慕聽濤怎肯委屈她,依舊是像從前當大小姐一樣供著她。
他是這樣,但不代表服侍他的丫鬟亦是如此,如挑雲和研雪這樣的大丫鬟,對顧還卿則是又嫉又妒,恨不得她趕快消失!
以前,顧還卿是大小姐,公子對她百依百順,她們還可以理解為那是人家兄妹感情好,再加上大小姐身份尊貴。可現在顧還卿和公子什麼關係也沒有了,公子還一如既往的疼她寵她,不免讓這些丫頭們心裡不舒服。
當著慕聽濤的面不敢怎麼樣,私底下卻是另外一套。
再者,有顧還卿在,慕聽濤的眼睛只看得到她,哪還看得見這些丫頭,所以挑雲非常不希望顧還卿回來。
“可不是!”研雪撇著豔紅的嘴兒,對挑雲的話深以為然:“也不知公子怎麼想的,顧田氏一家害大小姐流落在外,害老爺骨肉分離,像這樣傷天害理之人,死了是活該!沒理由放過顧還卿啊?照我說,就該把她送到衙門的大牢裡去!偏偏公子還護著她,死活不讓大小姐動她,就連做丫鬟都比別人高人一等。”
“哼!都怪老爺心軟,當初就那樣放過她,真是太便宜她了!”
“這是人之常情。”挑雲依舊笑得溫婉,眼裡卻漾出滿滿的惡意及陰狠:“老爺養育了她十五年,便是養一條狗,多少也是有點感情的,要他一下子痛下殺手,總歸是有幾分不忍。”
“也對。”研雪歪著頭,笑得無比得意,正要再冷嘲熱諷幾句,忽聽外面的粗使婆子道:“兩位姑娘,大小姐身邊的燕綰姑娘過來了。”
燕綰?這麼晚了,她來幹什麼?
挑雲和研雪停下手中的動作,相視一眼,有什麼在兩人眼中快速劃過,倏爾不見。
※※※※※※
“聶淺歌,不論怎麼樣,活著總是好的,就算撐得很辛苦,至少你還與家人在一起。”
聶府,顧還卿背倚著牆,席地而坐,神情恬淡而平靜,細膩柔和的嗓音卻透著淡淡地憂傷:“不像我,有家歸不得……”
聶淺歌非要在高階大氣上檔次的狗洞呆一夜,顧還卿見聶灝和冷奕都不管他,覺得他十分可憐——想必這府中除了聶大將軍,只怕沒有人真正關心他。
奈何聶大將軍重病在床,自顧不暇,也就無人管聶淺歌的死活了。
顧還卿覺得自己跟聶淺歌同病相憐,索性也不去找地方過夜,就在牆邊陪著這少年。
三月末的天氣,夜裡還是有點涼,所幸慕還卿這具身體的體質不錯,並不覺得冷。
沒有聽到聶淺歌的回應,顧還卿不禁有點擔心,拍了拍牆:“聶淺歌,你還好嗎?”
漆黑逼仄的洞裡,少年整個身體都埋在土裡,只餘一個腦袋在外面,整張臉脹成駭人的青紫色,牙齒咬的格格作響,可見忍的有多辛苦。
“……沒事……”許是不想被外面的少女發現自己的異狀,少年閉上快要凸出的赤紅雙目,咬了咬牙,故作無事地問道:“你,你沒有家嗎?”
他的聲音既沉悶且嘶啞,但吐字還算清晰,想來是沒什麼大礙了,顧還卿從地上扯斷一根草,放在嘴裡咬著:“有家,怎麼沒有家,只是回不去了。”
少年沉默以對。
顧還卿也黯然沉默。
一陣夜風吹來,送來襲人慾醉的花香,顧還卿扔下斷草,緊了緊衣衫,仰望著天上一望無垠的夜空,目露哀傷——宇宙浩瀚,星漢燦爛,與自然萬物相比,人是如此渺小,宛若滄海一粟。
她到這裡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爸爸媽媽和弟弟現在怎麼樣了?
爸爸媽媽的身體還好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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