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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角,為她揩去零星的汗意,目帶憐惜:“怎麼才打一會兒就累成這樣了?”
“……呼……”打人是個體力活,尤其像姬十二這種男生,渾身筋肉結實,好似銅皮鐵骨,打的手疼踹得腳疼。
顧還卿感覺頭都隱隱作痛,正欲拍開他的手,姬十二卻忽地把她往懷中一按,筆挺高挑的身軀瞬間繃直,如同地盤被入侵的野獸,目露警戒的盯著右側方。
顧還卿正待再踢他兩腳,眼尾的餘光卻瞥到宮少陵踩草踏花,意態瀟灑的撥開攔在面前三三兩兩的枝葉和藤蔓,向他們緩緩行來:“你們這是怎麼了?容淺你怎麼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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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時候,顧還卿一眼都沒看姬十二,容淺的腰傷不重,腿卻被石頭撞傷了。
草只採了一顆,即容淺看見的那顆,細細小小的淺紅色葉子,羞羞答答、星星點點的呈放射狀散開,有點像胡蘿蔔纓,個頭很小,容淺說此草名為“女兒羞”。
顧還卿看著那嬌怯怯的草半晌,覺得這名字真貼切——實至名歸,簡直是量身定做。
宮少陵揹著容淺,顧還卿從旁相扶,後山的路不好走,山巔更是少有人來,野樹婆娑,藤蔓牽牽扯扯,一不小心就會被打臉。
本該姬十二背的,誰叫禍是他闖下的。
但誤會容淺是男子時,顧還卿恐他趁她不備,偷偷把容淺扔下山崖,不敢讓他背。可一得知容淺是女子時,他臉上陰霾全消,卻更不背了:“男女授受不親,豈能草率?大不了我喚人抬個肩輿上來抬她下山,背卻是不背的。”
授受不親!你還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姑奶奶一直以為你是從“歪果”來的“歪果仁”,動不動就對她摟摟抱抱,親嘴摸手,舉止不知有多親密!敢情您還知道授受不親?
顧還卿只差沒把鼻子氣歪,都懶得正眼看他了。
索性無視他。
反觀人家宮少陵,平日謙謙君子,克己守禮,此時卻道:“此乃權宜之計,我來背吧。”二話不說,便蹲下來背淺淺。
對啊,通權變達,特殊情況特殊對等,儒家禮制森嚴,卻也懂變通,連孟子都能“嫂嫂掉到河裡,以手搭救”,何況常人乎。
偏姬十二該守禮的時候不守禮,不該守禮的時候卻死守禮,一本正經的模樣都可以充聖人了。
容淺拘謹地半趴在宮少陵的背上,白皙清秀的臉蛋臊的一片通紅,全身僵硬,若有可能,她倒是贊成姬十二的作法。
她也是個死守規矩禮儀的人,這從她寧可餓昏,也沒用武藝作奸犯科一事便可窺出其冰山一角,女扮男裝的行為,只怕是她此生最大的壯舉,也可能是兔子被逼急了也咬人的行為。
但這幾日和顧還卿接觸較多,在顧還卿的薰陶下,她那不知變通的個性稍有改善,知道有些時候絕不能認死理,該靈活運用還是要靈活一點,否則吃虧的是自己,便宜的卻是仇人。
況且宮少陵的神情坦誠無偽,十分君子,若她扭扭怩怩,推三阻四,倒顯得人家要佔她便宜似的,不但弄得大家尷尬,也太顯小家子氣了。
淺淺的變化,顧還卿看在心裡,覺得大感欣慰——不惜她對她進行瘋狂的洗腦。
她可不希望自己救下一個死守封建教條,固執死板的女子,一旦被男子捱到手臂,就要斬下一臂以示清白,那她還不如不救。
當然,要一個古代女子一下子改變是不可能的,某些思想已在淺淺的腦子裡根深蒂固,但她希望淺淺能在她的潛移默化有所改變,不要活的那麼累。
宮少陵不是文弱書生,淺淺又纖細,他揹著遊刃有餘,邊往山下走邊問顧還卿:“怎麼突突的回村子了?也不使人去跟我說一聲,害我找你卻撲了個空。”
顧還卿伸手去撥一根從旁伸過來的斜枝,一隻修長如玉的大手已幫她拂開,她淡淡地瞥了手的主人一眼,仿若那人不存在,問宮少陵:“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經過一段日子的合作,兩人對雙方都有了一定程度的瞭解,思想相近,難免惺惺相惜,之間的關係也突飛猛進,交談起來省了許多客套。
姬十二亦步亦趨的跟在顧還卿身旁,他個子高,手臂長,總能在顧還卿之前拂開那些擋她去路或有可能傷害她的枝椏,像個稱職的護衛,儘管她不理他,甚至叫他走開,可他依舊忠心耿耿,繞在她身邊不肯離去。
只是,在顧還卿不理他不看他,對他視若無睹的時候,他眼裡會閃過幾絲不易察覺的失落,而每當聽到顧還卿和宮少陵語氣熟稔的交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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