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部分(第1/4 頁)
雖然容貌不同,甚至連身材都不同,顧還卿卻覺得自己沒有認錯——有些東西已深入骨髓,彷彿刻進她腦海裡了。
熊二在藥鋪外對他哥說:“挑藥材要這麼久嗎?我進去看看。”
熊大點頭:“額跟你一起進去。”
一進去,兩兄弟目光像梭子一樣來回在藥鋪內掃蕩,可惜始終未看到那個粘著小鬍子的男子。
※※※※※※
顧還卿醒來時,渾身精皮力竭,虛弱得連手指都抬不起一根,那感覺跟練過功之後的感覺差不多,但不同的是眼皮雖然沉重如山,卻了無睡意。
她只記得自己當時腦中一痛,眼前一黑,後面便全無印像了。
掀了幾次眼皮,才萬分困難的睜開眼睛,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華麗的淺紫色床幔,上用金錢繡著鳳凰戲牡丹。
鳳凰百鳥之王,牡丹百花之王,刺繡者的手藝巧奪天工,將鳥王與花王繡的栩栩如生,維妙維肖,彷彿賦予了它們生命一般,鳥王盤旋于飛,花王鮮豔欲滴。
顧還卿被鳥王活靈活現的眼睛連刺好幾下,不得不撇開眼。
透過半掩的紫色垂幔,搖曳輕晃的流蘇,她發覺這是一間富麗華美的屋子,雖古色古香,卻盡顯高雅別緻,傢俱及裝飾品的陳設上皆獨具匠心,不落窠臼。
大概是傍晚,屋子採光好,晚霞從鏤空的窗欞照進來,為房內鍍上一層溫暖的橘紅色,左側精美的玉石屏風耀眼生輝,琥珀色梅花几上的青花美人觚裡插著一束芳華似錦的櫻花,紫檀案几上的瑞獸香爐在吐納著嫋嫋的青煙,配著輕紗軟簾,以及湖藍色的水晶珠簾,一切都顯得那麼朦朧和虛無飄渺。
身上的衣衫完好,但一頭青絲卻散著,她勉力抬起手,摸了摸唇上的小鬍子,沒了。
閉了閉眼睛,她輕輕咳了咳,用力喚了聲:“來人!”
立刻有輕悄的腳步聲傳來,來的還不只一人。
“姑娘,你醒啦。”兩個著粉色衣裙的俏麗侍婢款款走近床榻,分一左一右的立定,皆躬身朝她行禮:“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這兩個侍女腰間皆佩劍,顧還卿掃了一眼,也不問自己在哪裡,只淡淡地道:“水。”
“姑娘稍等。”容長臉的侍女手按劍柄,滿面笑容的退下去,留下另一個侍女守著她。
少頃,有婦人妖嬈的笑聲傳來:“小公主,你醒了嗎?猜猜妾身是誰?”
人未到聲先至,顧還卿微不可見的抿抿乾燥的唇瓣,又是那個闕奶孃——不要問她為什麼,這是一種可怕的直覺。
闕奶孃與在藥材鋪子的打扮不同,渾身花團錦簇,淡香薰衣,頭上珠翠明豔,一張臉如新剝雞蛋,光滑玉嫩,五官拆開來看平淡無奇,放在一起卻恰到好處,是一個既標緻又風流的年輕婦人。
不過顧還卿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真容,似乎闕奶孃在初一的印像中,只是有這麼一個人跟自己息息相關,卻並不具體。
她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闕奶孃,如同看一個陌生人。
闕奶孃勾唇一笑,極盡妖嬈嫵媚,在她的床沿慵懶坐下,聲音嬌滴滴如二八少女:“小公主,咱們沒多久沒見啊,怎麼就不認識妾身了?”
“小公主”這三個字,從闕奶孃嘴裡吐出來,分外的刺耳和諷刺,顧還卿恍惚覺得她以前常這麼私下喚初一。
但她不以為這三個字具有任何意義,好比現代人喜稱愛女為“小公主”一樣,只是想表達對女兒的重視與愛意,掌上明珠也。
她的語氣依舊平淡如水,臉上波瀾不驚:“對不起,你可能認錯人了。”
“咯咯……”年輕婦人笑得花枝亂顫,語氣非常親暱地道:“按說無論妾身變成什麼樣,小公主你也應該認得出妾身的,你就別跟妾身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顧還卿也不跟她轉彎抹角,直接說我腦子撞壞了,忘了許多事。
闕奶孃笑聲頓歇,一雙精光湛湛的妙目在她臉上游移不去,似想確定她說的是真是假,嘴裡試探地道:“莫非小公主不記得初一,不記得雪主了啦?”
“……什麼初一?什麼雪主?”初一顧還卿知道,可雪主是誰,她還真不清楚,所以她疑惑的語氣及迷茫的表情恰如其分,絲毫不引人起疑。
“不會吧?”闕奶孃似乎不相信,迅速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替她把脈,百般不解地道:“你如今不是在練小功法嗎,還得了他的心頭血,照說當初下的禁制應當被衝破了才是,怎麼還不能記事?”
顧還卿的眸子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