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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餉,每天都有肉吃。
內喀爾喀人也很高興,他們每一位騎兵居然也拿到了三兩銀子,部落裡的牛羊都賣了好價錢,他們本來是準備送給敬仰的黃大人,誰知人家軍紀嚴明不白拿老百姓一針一線。一定要照價付款。
馬世虎、慶格爾泰雖然沒有能夠給麾下發餉,也就沒有了剋扣的機會,但是他們沒有意見,因為黃大人給了他們每人三百兩銀子的恩賞。
後來他們發現黃家人馬的軍官都不喝兵血,只拿自己該得的餉銀,終於知道了為什麼黃家戰士跟軍官心連心。
馬世虎和慶格爾泰知道夜裡的軍事行動,都來請求炮火過後帶著騎兵去偷營劫寨,他們告訴黃大人麾下兒郎士氣高漲,都想殺敵建功。
可惜遭到了黃大人的拒絕,夜裡玩偷襲,成功的可能性有,傷亡率打成一命換一命都算萬幸了,這樣血淋淋的戰功黃勝不要。
哪怕這裡的三千餘騎兵根本不是自己的家丁部隊,因為如果同意馬世虎、慶格爾泰夜裡搞建奴一把,他們就會元氣大傷,兩個主將能不能活著回來都講不好。
黃勝不可能在穩操勝算的前提下去打根本不可預知的惡仗。
黃勝跟倆人分析了夜襲的幾個可能性,肯定了他們敢戰的勇氣,否決了他們的請求,讓他們睡覺養精神。晚上根本不是攻擊敵人,而是給那個阿濟格小貝勒找些樂子。
狗兒親自帶著麾下趁著夜色把炮車無聲無息運動到位,這也是演練嫻熟的,在南岸佈置火炮的演習這一段時間炮兵和輔兵經常訓練。黃勝早就有利用大河隔阻的地理條件給建奴殺傷的計劃。
黃東海也就是狗兒是黃勝大人的弟子,踏實肯幹,善於學習,自從成為炮兵指揮官後帶著麾下勤學苦練,不但提高了炮手的射擊水平,還跟那些由火槍手轉行的炮手們一起總結出了一套培養炮兵的小竅門。
由此可見,黃勝的做法是對的,炮兵就應該是知識兵種,‘戰爭之王’哪裡是文盲能夠擔任,這些跟著黃勝學習了兩年以上的年輕人果然不負眾望,成為了新一代炮兵,以後黃家隊伍跟敵人都是用炮火對話。
狗兒的忠誠度百分百,現在有了一妻一妾,他的正妻是趙蕊撮合的,是來自王恭廠一個製作火藥大工匠的閨女程氏,聰明好學,如今能寫會算在趙蕊手下做事,狗兒在黃家灣島的宅院離黃家不過幾步路而已,兩家來往頻繁。
帶著新老炮手訓練了小半年,狗兒終於撈到了實戰的機會,有些亢奮,他的麾下六十名炮手都來了,人人都帶著小本子,準備做現場記錄。
一無所知的阿濟格根本不知道明軍有可以快速拉著轉移陣地的火炮,更加不知道這樣的火炮可以打到三里開外,他註定今夜終生難忘。
這小子運氣不好被擊斃都有可能,炮彈瞎打又不認識誰,可惜只有三門線膛炮可以打到那麼遠,七門滑膛炮就不行了。
阿濟格是野豬皮的兒子,從小就跟著老奴學搶掠殺人,十幾年下來也是資深屠夫了。他是個文盲並不表示他是個白痴,相反他帶兵有一套。
選擇緊鄰官道大河邊的高地安營紮寨沒有一絲不對,這裡視野開闊有利於觀察,這裡比較乾燥有利於戰士的健康,這裡靠近水源人馬喝水方便。
他扎的大營規規矩矩沒有因為一路上未發現敵情而有絲毫輕敵,夜裡的明崗暗哨和伏路軍派了十幾組,一直佈置到了五里外,河邊的騎兵巡邏隊更是絡繹不絕。
阿濟格認為這裡氣氛詭異,他絲毫沒有懈怠,夜裡還查崗三次,自認為佈置已經無懈可擊,過了二更才回到大帳和衣而睡。
由此可見,經常打仗的將軍能夠命長都是相當謹慎的,可惜由於見識的侷限,阿濟格小貝勒想破腦殼也想不到明軍在河對岸打炮,都能夠打到他的營盤。
四更天,正是人體生物鐘最睏乏的時候,三門六磅線膛炮怒吼,三顆開花彈落入建奴宿營地立刻炸了鍋,黃勝只聽見對岸人喊馬嘶亂作一團,可惜線膛炮裝填太慢,不能接二連三給建奴最大殺傷。
阿濟格正進入深度睡眠,睡夢中聽見爆炸聲響起一骨碌爬起來,摸到永遠放在身邊的斬馬刀跑出大帳,只見營地裡狼奔豕突不成樣子。
這個時候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小子久經沙場,反應很快,馬上意識到要讓麾下結陣,防止敵人趁亂偷營,他立刻振臂高唿道:“兒郎們不要驚慌,無需亂跑跟著你們的牛錄額真結陣。”
這時一個親兵報告道:“貝勒爺,好像是明軍的炮彈打進大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