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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為意,轉而讓人抬上了一套銀白的鎧甲,衝著趙雲笑道,“孤自袁紹帳中繳獲麒麟鎧一副,正配趙將軍這等英雄。”
話說曹操對趙雲的垂涎可不是一兩天的事了。早在當年東征呂布之時,曹操便極為欣賞趙雲的武勇。此番趙雲率部來援,曹操更是抓緊了機會拉攏這位戰將。然而趙雲看了看盤中華麗的鎧甲,卻只是淡然地回絕道,“無功不受祿。司空賞賜太過豐厚,雲不敢受此大禮。此番救援官渡的是夏侯將軍,還請司空將麒麟鎧賜予夏侯將軍。”
一旁的夏侯淵雖也眼饞這套麒麟鎧,但深知曹操有意拉攏趙雲的他,還是替曹操幫腔道,“子龍將軍莫要推辭。若非將軍出兵相助。淵又如何救官渡?”
“出兵相助的是齊侯。”趙雲糾正道。
曹操見趙雲無視高官厚祿,寶鎧賞賜,不由更加欣賞趙雲的為人,“哈哈,趙將軍真是忠義無雙。這麒麟鎧將軍且手下,此乃孤對將軍的謝意。並無其他意思。”
趙雲見曹操如此執意要將麒麟鎧贈於自己,倒也沒有再多加推辭。畢竟蔡吉在出徵之前曾向其坦言,“若曹司空贈以重禮,子龍全收無妨。”不過在收下麒麟鎧的同時,趙雲還是不忘向曹操催促道。“司空,袁紹父子跑不遠。雲願為先鋒追擊二賊!”
那知曹操卻一反昨夜趁勝追擊的急切,轉而悠哉地拍了拍趙雲的肩膀道,“趙將軍莫急。昨夜一戰,我軍損耗頗大,急需修整。更何況齊侯水師甲冠天下,袁紹父子就算插翅也難過黃河。”
對於曹操的藉口趙雲一時也難以辯駁。確實。官渡一戰曹操幾近崩潰。就算是趙雲帶來的兵馬昨夜亦有不少折損。修整一說本無可厚非。只是低著頭的趙雲並沒有注意到曹操在說“齊侯水師甲冠天下”時眼中閃過的陰霾。
同樣陰霾的天際下,袁紹父子如喪家之犬般疾馳於廣袤的平原之上。四月本該是北方穀物開始飽滿的季節,但袁曹兩家持續一年多的爭戰,卻讓黃河兩岸百姓流離失所。原本已被開墾的良田亦在兵荒馬亂中被廢棄為無人問津的荒地。唯有河邊聳立的東萊水車向人昭示袁紹與曹操也曾花費精力屯田安民。
是的,為了袁氏基業袁紹亦下過不小的功夫恢復民生屯田屯糧。為此他還積極從東萊引進水車擴充套件屯田範圍。若非如此袁紹也不可能供養得起龐大的軍隊。
然而僅在一夕之間,袁紹就將多年積攢的本錢輸了個乾淨。曾經帶著二十餘萬兵馬浩浩蕩蕩南下的他,而今身邊僅有不足千騎隨行。更令袁紹深敢惶恐的是,蔡吉在攻擊白馬港時所展現出的水師實力。一想到蔡吉可能在自己過河的時候半渡截擊,袁紹便由不得會萌生出一股有家歸不得的哀怨。
“陛下還是從白馬渡河吧!白馬尚有千餘守軍,津內船隻雖被齊軍燒燬。但對岸好歹有蔣義渠接應。陛下,事不遲疑,請速下決斷。”馳馬緊隨在後的郭圖向袁紹建議道。在他看來眼下的袁紹十分脆弱,緊快與最近的一支兵馬匯合才是當務之急。
可未等袁紹做答,一旁的逢紀卻唱反調道,“若蔡安貞再遣水師圍攻白馬。陛下豈不是自投羅網。”
“那逢軍師以為陛下當從何處渡河?”郭圖冷著臉反問道。
“陛下可走延津。延津船隻雖不多,但運千餘兵馬渡河也並不難。”逢紀自信地反駁道。
“延津?延津守軍不足千人。對岸又沒兵馬接應。曹軍若追擊至此,陛下怕是連黃河都過不了。”郭圖不屑道。
逢紀亦針鋒相對,“陛下日夜兼行之下定能趕在曹軍之前渡黃河。黃河一過,曹操蔡吉皆不足為懼。”
袁譚見郭圖與逢紀僵持不下,便幫著郭圖搭腔道。“父皇,吾等就走白馬吧。孩兒定護父皇平安過河。”
只可惜袁紹對大兒子的印象向來不佳。袁譚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卻讓袁紹覺得從白馬津過河太過魯莽了一些。相較之下延津雖繞了點路,但勝在能避開齊軍水師的鋒芒,神不知鬼不覺地渡過黃河。正如逢紀所言一旦過了黃河,他便能收攏兵馬東山再起。
在心中打定了主意的袁紹當即一收韁繩拍板道,“就依元圖所言,爾等隨朕這就趕往延津渡河!”
“父皇!”袁譚急道。
卻被袁紹強硬地抬手打斷,“此事無需多議。傳令下去,全軍掉頭去延津!”
言罷,袁紹不顧郭圖與袁譚的反對,撥轉馬頭領著一票殘兵朝延津方向趕去。說是繞道,其實延津離官渡並不算太遠,屬陳留郡治下。就在去年曹操還曾親自領兵深入延津伏擊文丑所率的輜重,並在此斬文丑為曹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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